“公平?大明朝堂全是南人为官,你们觉得对北人公平吗?”凌汉反问道。
“强词夺理,北人学识不够,自然无法为官!”詹徽分毫不让。
“南人去北地为官,不熟悉民情,治理也未必得法吧!”凌汉反击。
朱元璋冷眼看着堂下南北之争。
嘴角冷笑。
什么北人学识不够不能为官,只不过南人胡党一派为了维持自身的利益,编造出来的合理理由而已。
咱不过是提出了今年科举不能想往年一样,录取全为南人,詹徽、费聚等人就跳出来反驳了。
他们是想让咱这个皇帝坐半壁江山啊!
“够了!咱这个皇帝不仅是南人的,也是北人的!南人是咱的百姓,北人也是!”
朱元璋大怒,一拍龙椅,无人再敢应声。
但是詹徽、费聚等人却笑了,皇帝想着录取北人,但是北人学识不够,你想录取他们考不中,你又能改变什么?
“陛下,科举之事暂且放下,如今恭迎太子回宫是重中之重,洪灾、邪教、北元余孽无不虎视眈眈,太子长留河东也是于事无补。”
此时胡维庸出列道。
“哦?是吗?将太子召回,派谁前往呢?”
朱元璋看着堂下百官问道,“何人可往河东赈灾?”
闻言所有人都缩了缩脑袋。
他们都知道如今河东洪灾越演越烈,谁都不愿意接这个烂摊子,治理不好也就罢了,就怕太子留下的烂摊子所有罪责也都得盖在自己头上。
这是活脱脱的给太子背黑锅。
万一洪灾死的人多了,损失太大了,皇帝为了平息民怨,还得拿人头开刀!
“胡维庸用你将太子换回来可好?”朱元璋笑道。
闻言胡维庸不紧不慢道,“陛下,臣忝为中书省左丞相,政事繁杂,实在是抽不出身去河东,再者臣从未治水经验,恐难以胜任。”
朱元璋早就知道胡维庸会这么说,继续问道,“詹徽你呢?咱知道洪武三年你在山东做知州的时候也治理过黄河水患,你去替换太子如何?”
“啊?陛下,臣入京多年早就治水之法忘记了,再者那时黄河水患并不大,臣治理尚有余力,如今河东洪水滔天臣恐难……”詹徽立即战战兢兢回复。
朱元璋没等詹徽说完,就转而问向费聚,“费侍郎你呢?”
“陛下,
臣,臣愚笨,不懂治水。”詹徽跪倒在地。
“呵呵……”
朱元璋冷笑一声,而后又接连问了十几个大臣,无一不是推诿了之。
“呵,你们就是这么忠君爱国的?口口声声让咱把太子召回京,可是无人愿意去替太子。”
“太子召回来了,那河东的洪灾百姓怎么办?”
“就任由黄河泛滥?任由百姓流离失所?”
朱元璋冷眼看着
“没想到咱科举严考出来的高官竟然是这等愚笨?咱可是听说北人中有个叫洪静的,他虽然考了三十年才中秀才,可是这次在河东洪灾中,敢为人先,提前一天预警洪灾,带着三万人上山避难!”
“倒是你们,呵呵,科举取士,选出来的大才,在洪灾面前人人自危!没有一点担当!”
文武百官一片寂静,全都低着头看着脚尖,不敢说话。
倒是有人却突然明白了,为何这次皇帝会特意提到北人科举的事情,估计和这次洪灾有关系。
这时候督察院都御史凌汉适时开口道,“陛下,太子宽仁不愿河东百姓沦为流民,奈何洪水滔天,太子也赈灾三月有余,虽有建树,但也于事无补,而科举取士也即将开始,太子不若先放下一头,不然错过今年科举,于国于太子也绝非益事。”
朱元璋看着凌汉点点头,凌汉这话却也是说到了朱元璋的心头上了。
他是担心太子治理不好水患失去民心,若是再错失科举这个施恩天下学子的事情,那可就两头落空了。
可是朱元璋想赌一把,赌李余说的炸山可行!
一旦炸山成功,水患自解,太子河东留美名,到时候回来科举也不会错过,两全其美!
朱元璋知道这样有些贪心,但是李余给了自己希望,所以他决定赌一把!
只要成了,太子民间威望到手。
科举再施恩学子,若是能顶住压力,将北方士人录取,那北人定然对太子感恩戴德。
但是难度太大了!
虽然詹徽说的话难听,但是事实确实如此,北人读书的条件较南人差,在南人扎堆的科举中脱颖而出的北人凤毛麟角。
“陛下,凌御史言之有理,如今河东水患已然势不可挡,又有邪教横行,太子回朝主持科举才是大事啊。”胡维庸再次进言。
“呵,势不可挡?那左丞相意思是眼睁睁看着河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