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g前脚刚从村长屋里出来,后脚就被人说话声叫住。
赵青娥还没看清那些人是谁,就听到自己的名字不断朝外蹦跶。
那群人比她还要熟悉自己似的,一句接着一句,说这些不知所云的话。
“那个赵青娥,你都不知道他在外面做什么的……”
“能赚这么多钱,说出来谁信啊?”
“还说什么彭城是大城市,机会多,我看多半是做了些不干净的活……”
“不能吧,他家男人不是和他一起出去的吗?”
“她家那口子什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在以前还天天被打的嘞。”
……
几个女人在敞开大门的小院子里烤火,边闲聊着。
仔细探头一看,为首的居然是一个男人。
年纪看着也不大,三十上下的样子。
说起话来头头是道,很有说服力。
偏偏就是这么一个人,嘴里不断蹦跶出不存在的事实。
“我之前听说她能给咱村拉来烟草的生意,我就怀疑她手段不简单。”
几个女人在他一本正经的陈述之下,纷纷聚精会神的看过去,满脸期待。
仿佛他的话就是人间至理,但凡错过一句,都是莫大的损失。
“你说说,她一个女人能有什么本事认识镇上的领导?”
“你们想想咱村长有这个实力吗?”
有人不太赞同:“那主席还说妇女能顶半边天呢。”
“这能一样吗?”他一拍手掌,“她能跨阶级认识这个人,指不定背后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但是咱现在,要不是她把这活揽过来,也没钱赚呐。”
说这话的人立刻被男人白了一眼,瞬间低下头去,不敢吭声。
等待片刻,没人敢反驳自己,他才满意地继续开口。
“要是说能认识烟草局的领导是她运气好,那个纺织厂怎么说?谁不知道这种国家单位最难进?”
众人屏气凝神,等待他接下来的话。
“你说她在这厂里才干了不到两个月,就走了。为什么?”
把众人胃口吊足,他才施施然开口。
“肯定是背后用了腌臜手段!有正常的领导看不下去了,给她赶走了呀!”
“哦——”
几个人恍然大悟,纷纷露出嫌恶的表情。
好像赵青娥真的就像他所说的那么不堪,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
几人围着的炭火越烧越旺,狂风吹过,卷来的空气都带着温热的温度。
比起这群人,显得更加有人情味。
赵青娥原先被气到脚下生风,现在却是分毫未动。
他只觉得自己的脚下生根,长出藤蔓,死死将自己固定在原地。
又或是脚掌有千斤重,反正现在是一步也踏不出去。
明知道里头的人是在说自己坏话,却还是难以克制地将那些字一个字一个字镶进耳朵里去。
“你说说她一个女人,到了彭城,人生地不熟,怎么可能在短短的半年就赚了上万块?”
“你们都说说,别说一万块钱了,一百块钱是我们随随便便就能赚的吗?”
“当然不是!”
只听见有人急急附和,又骂了几句难听的话出来。
先前还收敛着些,现在恨不得什么难听的话都往她身上怼。
再仔细一瞧,接话的人不是张二妞还能是谁?
她是家里的孩子没带饱,还是没被老公打够?
居然有闲情雅致在这里和这群人说自己的坏话,看来真是农闲闲出毛病来了。
她赵青娥扪心自问,她问心无愧!
虽然在讨回纪家田产的时候得罪了一些人,但她从镇上带过来的活计,不知道比他们在土地里自己瞎忙活赚多少倍。
现在倒好,一个两个对她没有感恩之情就算了,还聚众说起她的不是来了。
就说是事实,她没办法反驳。
但这男的张嘴闭嘴就离不开脑子里那一点点狭隘的认知。
造谣那是张口就来,丝毫不顾及后果的那种。
她脑子一热,被村长搞出来的一口恶气,此刻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堵在喉咙口,叫她呼吸困难。
也不知怎么走动的,居然是一脚踏进了那小院门。
她走得悄无声息,又或是那里头的人太过投入,一时半会儿居然没人发现她进来了。
“不过,要我说,她赚的这些脏钱,要是能投到个正规渠道,说不定还能给下辈子攒攒福气,说不准还能投胎成个大胖小子呢。”
男人说着,不禁露出得意的表情。
毕竟这在座的,谁不喜欢大胖小子?
谁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