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又矜贵的声音,瞬间叫这边的混乱场景得到了安抚。
也不能说混乱吧。
赵青娥这么想着。
现场除了周兰兰一直在狗叫,加上小声的八卦声,还是听安静的。
而且,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运行着。
在她的预想之中。
今天回去,周兰兰起码半个月不敢来着这种场合。
那头的人已经过来了。
迈着大长腿,没几步来到了这边。
来人身穿一件白色短袖,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框的眼镜。
明明是很平常的打扮,却给人无形的压迫感。
范思云瞬间乖巧地和个鹌鹑似的,缩脖子老老实实叫了声:“哥。”
“不是在开茶话会吗?”
他扫一眼事故中心的两人,眼神不动声色地暗了暗。
“这是怎么回事?”
赵青娥只看了一眼,加之刚才对视。
现在已经挪开视线。
这地方的人非富即贵,看范思云这么害怕,估计是个狠角色。
她保持沉默,就感觉到一股阴冷的视线追了过来。
“只是有点小矛盾啦。”范思云打哈哈。
一众人也保持沉默,似乎默认了这个说法。
只听见一声凄厉的哭声,
“禺哥哥,你可要帮我做主!”
周兰兰挣扎开,扑进男人怀里。
她一身狼狈,说是可怜,又显得太过于美化。
范思禺拍拍她的后背,面色却是暗了些。
明显是不高兴,却还是搂着人哄了一会。
这些小动作,全部被赵青娥尽收眼底。
果然是个,狠角色。
她似乎都能看见在生意上,这人是怎么阴人的了。
黏着的视线并没有消失,一巡过去,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和那人对视上。
“解释。”范思禺冷冷出声。
“都说了是误会了……”
“什么误会能把人打成这样?”
金丝框眼镜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闪的人眼睛疼。
周兰兰哭哭啼啼把来龙去脉讲了一遍,刻意抹去了她先动手的那一段。
说起来,真是好可怜一个美人儿。
反观赵青娥,一身轻松,除了头发乱些,看不出有什么地方受伤。
“你是?”
也不等她回答,范思禺视线挪到范思云身上。
“这是我的造型师。”
范思禺瞬间有了决断。
“少把人往家里领,”他的视线再次回到赵青娥身上,“范家的大门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
照理说,正常人听到这话都会生气。
但赵青娥偏偏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就这么静静地站着,不卑不亢。
没有刻意挺直腰杆,人舒适地站着。
“大斌,给点教训。”
话落,花园边上走过来个彪形壮汉。
“哥,她只是……”
翻范思禺丢过去一个眼神,她瞬间安静如鸡。
朝赵青娥抛去一个抱歉的眼神,她委委屈屈地低头。
给点教训。
沉闷寂静的人群中,突然蹦出一声冷笑。
“人活久了还真是能长不少见识。”
她突然的发声,叫已经踏上长廊的范思禺回过头来。
阴毒的视线锥一下,她分毫没有退让。
“还在今天能看到这么年轻的地主。”
说的,甚至不如直接骂他资本家来的直接。
偏偏这种阴阳怪气,也没有指名道姓。
叫人不好抓她把柄。
但毒蛇一样的男人已经转过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她冷笑一声,大斌离她越来越近。
她甩过去一个眼刀,对方并没有因此停下。
“怎么,你想明天法庭见吗?”
大斌面不改色,一步步逼近。
倒是人群中不知道谁笑了一声。
乔英光看热闹不嫌事大,“你以为我们会害怕这些吗?”
她有时候,还真不知道这个大少爷脑子装的是什么。
不过眼下棘手的事情,可不是纠结他为什么这样。
或是说,无论什么时候,乔英光的事情在她这儿都排不上号。
她侧身一闪,手却在瞬间被稳稳抓住。
原来是身后还有一个人,两两夹击,她瞬间成了困兽之斗。
不等大斌动手,身后突然传出一声柔弱的呼声。
“我还有话想说。”
周兰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