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长!厂长!”
欢快的呼喊声响彻厂房。
赵青娥乐得像头二哈,横冲直撞。
被郝师傅白了一眼,才安静下来当缩头乌龟。
厂长从运输队员扎堆的地方出来,“咋了?”
他抖抖身上的衣服,“这么快就好了?”
老梁好奇,“啥好了?”
厂长把他推一边,“你玩儿去。”
他嘁一声,老老实实背手走了。
一步三回头,表情十分不屑。
赵青娥被逗得哈哈大笑,差点喘不上气。
“当然!”
她骄傲地竖起大拇指,
“也不看看我是谁。”
“是是是,”厂长配合地竖起大拇指,“快和我说说。”
只见她神秘兮兮在裤兜里一阵捣鼓,掏出一团皱巴巴的东西。
大夏天的,贴身的衣物都沾了汗。
那团东西看着软乎乎的,不用想都知道是热乎的。
厂长的手微微颤抖。
赵青娥皱眉,“咋了?”
算了,她不在乎。
她叫陈德胜拿只黑笔,抹一把头上的汗。
大脑飞速运转,思索可能性。
她的绘画功底很烂,上次也不知道是找谁过来改过的图片。
要是有个美术生或者设计师在就好了。
她摸摸下巴,想着喊厂长找人过来。
一抬手,自己先笑了。
这阵仗,搞得好像她才是领导一样。
厂长莫名其妙,“咋?”
“没事。”
她挥挥手,接过黑笔。
摊开那团软乎乎的东西,铺开来居然是一张纸。
黑笔落下,笔墨率先晕开。
笔尖摩擦软化的纸面,发出钝钝的声音。
几下功夫,她勾勒出一件西装的样子。
厂长看了半天照片,突然沉默。
他瞅一眼照片,再瞅一眼赵青娥。
如此反复,都快让她开始怀疑自己了。
就在她开始怀疑人生的时候,厂长终于开口了。
“你这,画的是西装?”
她点点头,下一秒,笑容卡在脸上。
“真是?”
“是啊。”她咬牙,“难道看不出来嘛?”
厂长沉默不语,恰巧旁边有人路过,探头瞧了一眼。
“哟,这是他二舅身上的长褂子?”
说完,摇头叹气离开了。
赵青娥一下笑不出来了。
她看看纸上臃肿的衣服,几颗扣子镶嵌在中间,袖口挽折,是她独出心裁的小设计。
分明怎么看都是绝赞的作品好吧!
这群人真是不懂什么叫欣赏!
厂长咳嗽一声缓解尴尬,“那这是什么?”
他这角落里的一圈长绳。
叠了一圈,绑在一件短袖上,在中间束起,上下呈现出开阔的形状。
厂长真觉得怪了,上次她送过来的东西也没这么难懂啊。
他愣是琢磨半天,没看出来她画的是什么东西。
赵青娥大受打击。
“这是腰带。”
“也可以换成皮带。”
她重新鼓劲儿来。
“我说给你听!”
厂长点头,点评道:“你这绘画功底有点烂。”
她心里的小人吐一口血,面上笑容也僵硬起来。
“如果厂长你请一个设计师,就不会看到这种不入流的作品了。”
厂长果然老老实实闭上嘴了。
这人还真是一点亏都吃不得。
赵青娥这才舒服些。
“客户是米国,面向的市场也是米国。”
她点点西装。
“和我们国家很不一样,米国现在的发展状况要发达很多。”
“因此人们的穿衣风格会更加大胆。”
厂长跟着点头。
他平时也有看一些报纸,会提到有关米国的新闻。
从蛛丝马迹中,就能看出来那地方很先进。
至于为什么他不觉得稀奇,完全是因为习惯了。
赵青娥这个人,平时一点儿不起眼,真正发挥作用的时候,又能从身上发掘出无限潜能。
身上有着诸多谜团不说,人偏偏还能在平时藏锋敛锐。
这种人,用得好能大大受益;
反之,用不好很可能会遭到十倍反噬。
所以到现在,他还没有正式提出她升职的事情。
“相较于我们宣扬的女人能顶半边天,米国女人更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