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寿宫。 在接到战报之后,李渊有着与李善同样的诧异,突厥那边没出事,没想到居然是梁师都。 对于这个跳梁小丑,李渊是不在意的,但对于如此轻易的兵败,李渊简直就是咬牙汽车,李神符这个废物! 还亏得大郎举荐他,上任至今还没超过半年,甚至到现在突厥还在内斗,居然如此轻易的被困居朔方的梁师都击溃,听说还生死不知……死了也活该! 但对于接下来的战事,李渊并不觉得有什么难度,毕竟梁师都不是突厥,但没想到接下来的军报如雨点一般的飞来,而且无一例外,全都是兵败城破,三日连失三州,这样的速度让李渊也瞠目结舌,难以接受。 于是,与李善同样的选择也出现在李渊的脑海中,要不要跑路? 跑路很简单,一路跑回长安,不信梁师都还能继续击破陇州、泾州、坊州、岐州,杀入京兆,兵临长安城下。 但一旦跑路,脸面就算是丢干净了……基本上就是硬生生的被人撵走的,对于一个开国皇帝来说,够丢人了。 李渊毕竟是出身世家名门,可不是刘邦那种不要脸的。 在心里来回权衡利弊得失,李渊转头看向正在查阅军报的李世民,“二郎?” 无论如何,在军事这一块,李渊最信任的还是这个曾经让他无比自豪的次子。 李世民挺直脊梁,缓声道:“父亲,孩儿查阅军报,梁军并反叛部落各族,兵力应该在两万左右。” “两万……”李渊点点头,这个数字和自己预估的差不多,“灵州道备兵万余,三洲二十余个折冲府,嘿嘿!” 如果将所有兵力加起来,灵州道行军总管李神符麾下是能组织起一支兵力在四万左右的大军,结果自身轻易中伏兵败,导致三洲一片散沙,被梁师都各个击破。 李世民也苦笑摇头,“梁师都行军甚速,各地折冲府尚未成军就被击破,不过泾州、陇州两地理应成军。” 一旁的杨恭仁皱眉道:“陇州总管常达、泾州刺史宇文颖。” 李渊有些犹豫,这两个人一个是自己身边的老人,另一个是前隋来降,不过都不擅领军,按道理来说,自己应该立即指派一员大将主持战局,抵御梁师都来袭,最好是要恢复灵州、会州、原州三地。 但这样的将才,最好的选择自然第一个就是秦王李世民,但李渊早就已经下定决心,不能再让次子重返战场了……这头猛虎一旦放出去,影响之大,之深远,别说东宫了,就是自己也掌控不住。 说得难听的,一旦秦王重返战场,手握兵权,顺利的驱逐梁师都,恢复三洲土地……李渊觉得,这几乎是必然的,次子天生就是个战神啊。 到那时候,别说朝臣了,就是天下都知道,一旦战事凶险,非秦王不能平之……李渊再行削权之举,只怕会阻力重重。 殿中监陈福突然疾步入内,躬身道:“陛下,陇州军报。” 李渊亲自拆开军报看了几眼,顺手递给了李世民,喃喃道:“陇州也遇袭了……” “什么?”李世民神色大变,一目十行扫过,“常达率三千兵北上援华亭……兵力不足,如何能贸然出兵!” 一旁的齐王李元吉微撇嘴,“梁师都一口吞下灵州、会州、原州,难道还有胆子南下长驱直入吗?” 杨恭仁犹豫了没吭声,但李渊微微点头,即使是以蛇吞像,也不是怎么干的,梁师都一旦长驱直入,必然后劲不足,兵力分散,唐军应付起来也容易多了。 裴世钜眯着眼打量着李世民,这位宦海浮沉几十年,也曾经领兵上阵,对军略很有一手的老狐狸猜到了李世民在担心什么。 沉吟片刻后,裴世钜缓缓开口道:“常达不擅军略之道,不过臣记得邯郸王尚在陇州?” “不错!”李渊轻喝一声,“还是弘大记性好,朕居然忘了,昨日怀仁还遣亲卫送来军报。” 顿了顿,李渊迟疑道:“应该还在陇州吧?” 以目前这种情况,李善离开陇州也是有可能的,毕竟他没有守土之责。 “邯郸王李怀仁,向来怀仁举义,临阵而走,非其所能为之。”裴世钜对于给李善用这种方式泼脏水,那是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 如果李善跑了,那是他活该,如果李善没跑……那就要拜托他再次力挽狂澜了。 裴世钜几乎是条件反射似的将李善点出来,但心里却惴惴不安……又是这样! 又是这样! 一次次,一次次,结果那厮每一次都死里逃生,每一次都借此而跃,这次不会也这么倒霉吧?! 那边面色凝重的李世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