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莲说》已经遍传天下,小民不得闻,但李高迁这等人自然是知晓的。 以莲喻君子。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李善淡然道:“吾年未弱冠,亦有建功立业之愿。” “吾爱功勋,更甚财物,亦取之有道。” 李高迁脸上笑意愈来愈浓,心想若是刘世让提出让功……李善当场吟诵《爱莲说》,那场面一定很有意思! 虽然厌恶这种破事,但想做事,就不得不和这种破事打交道,甚至主动去掺和……李善轻声道:“日后长相往来。” “某驻军雁门,还要多仰代县。”李高迁有点想问这少年郎会用什么手段来拒绝刘世让……从今天初次相遇的言谈来看,应该不会断然回绝。 正要转身离去,突然李善身子一顿,笑道:“听闻郡公携两千民夫出塞?” 李高迁点点头,“筹建伤兵营缺人手,怀仁尽可调用。” “并非为此。”李善行礼道:“正值秋收,民夫欲归乡抢收,还请郡公相悯。” 之前路上特地在大营驻足,就是为了这件事……也是为了这件事,李善才决定应邀先见李高迁一面。 李高迁呆了下,才反应过来,李善是代县令,这正是对方权责范围内的事。 “怀仁放心,苑君璋已然远遁,某即刻传令,民夫返乡。” “多谢郡公。” 看着这少年郎缓步而出,李高迁摸了摸鼻子,对这位最近两年名声鹊起的人物,他并没有什么惊艳之感,只端谨守礼而已。 视线之内,看到一名矮壮汉子躬身相迎,李高迁目光闪烁,这人有一手好医术肯定是真的。 李高迁早年就在李渊身边,知道平阳公主的分量,而杜晓虽然未在军中任职,但在平阳公主府内地位不低,居然被遣派出来随行,而且还如此恭敬。 思索片刻,李高迁不再去想李善会如何拒绝刘世让,招手让亲卫取来笔墨纸砚,心想不管李善那边如何,此次报功奏折必然刘世让居首,自己没办法去抢……那私下递一份奏折给圣人或东宫,总是能有点用的。 进了城,李善很快抵达朔州总管府门口,就在几个月之前,这儿还是苑君璋大行台衙地,高满政投唐后立即被封为朔州总管,这儿才被改成总管府。 刘世让在书房内正在奋笔疾书,一旁的亲卫小声在其耳边嘀咕了几声。 刘世让手中笔未停,只说了句,“让他进来。” 得自己亲笔信相召,居然先去见了李高迁……而李高迁之前力荐携其随军,刘世让不禁在心里考量,难道这两人是旧识? 不急不缓的脚步声响起,刘世让依旧埋头文案,并不理睬。 李善站在那儿,心里倒没什么怨愤,只哭笑不得……自己也能享受这样的待遇了? 前世有次同学聚会,一个走了仕途的同学喝了酒直叫苦,说什么去给科长汇报工作,领导要么写材料,要么看材料,再不济也要多喝几口茶,让下属先站一会儿…… 好一会儿后,刘世让放下笔,转头看去,这是个容貌俊美的少年郎,身量颇高,双眉似飞,鬓角如剑,有卓尔不凡之态,更有一种蓬勃而起的气势。 刘世让心中叹息,自己去岁遭贬后,不过月余,鬓发花白,老态龙钟,此次勉强持槊冲锋,多有不支。 “如此少年郎,正如雨后竹笋。”刘世让轻声道:“勃发而起,当奋勇攀爬。” 看了眼面前的老者,脸上皱纹……不比李渊少,后者是史上这方面比较著名的,李善俯首答道:“正如刘公所言,小子勃发奋进,但仍需长者照拂。” “呵呵,呵呵。”刘世让轻笑了两声,起身踱了几步,“听闻你筹建伤兵营,可有条策?” 李善款款道来,自馆陶开始,前前后后琢磨了大半年了,各种条例也根据时代的不同,物资的差异做了调整,培养出来的几十个护兵在长安也有过联手,唯一的问题在于物资供给。 “水需清,器需洁,不得封闭,不得不见天日,此外需每日充足口粮,最好有鸡子、肉食。” 手术之后,宽阔而通风的空间,干净让人不会压抑的住所,以及足够的营养,再辅佐细心的照料,这已经是李善能做到的极致了。 但这需要不低的后勤供给,当年在馆陶没问题,后来刘黑闼大溃后更没问题,在长安自然不是问题,但在马邑就比较难了。 刘世让有些为难,想了想才说:“朔州地广人稀,多遭贼军肆虐,此番苑君璋又引突厥来寇,代州或能……” “刘公,代县正值秋收。”李善苦笑道:“大军携数千民夫出塞……适才在下请江夏郡公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