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当李善随从,家中又受李善母子恩惠,其实已经算是投入李家门下,只不过没有卖身为奴而已。 既然收归门下,就不能太过随意,条条框框得立起来。 朱玮显然和小蛮想到一个地方去了,挥舞着藤鞭打断道:“大郎待尔等亲善,你们竟然如此不尽心!” “今日长乐坡,难民作乱,盗匪掠夺,整个镇子化为焦土,就算大郎皮肉擦破,也必将你们赶出朱家沟!” 小蛮的视线落在李善身上,手脚、脖颈处均有擦伤,原本青色的衣衫因为沾染血迹变成墨绿色,有浓重的血腥味传来。 李善对这一套还真不太适应,作为一个医生,阶级这玩意在特定的时候是没有用的。 到现在他还记得,一场车祸里,同时送来了两个受伤者,一个略轻是领导,一个重伤是司机……结果医院选择了先给司机动手术。 等怒气冲冲的朱玮发泄训斥完毕,李善才将八人一个个拉起来,“其实今日这事儿真不怪你们,同行的好几十人呢。” “再说了,都是骑马,你们也跟不上。” “谁说跟不上?”小蛮在后面嚷嚷,“马车那两匹马不能用?又不远,就算步行也能勉强跟上。” “闭嘴!”李善弯腰给朱八揉了揉膝盖,小声问:“跪了多久了?” 朱八没吭声,一个性子跳脱的青年嘀咕道:“一个多时辰了……” “就你话多!”朱八骂了句,“今日理应受罚,郎君无需在意。” 后面的小蛮气鼓鼓的,而朱玮若有所思的看着这一幕,心想大郎父族母族当年都是以征战闻名,这一套倒是无师自通,不枉我扮黑脸。 好一会儿之后,诸人都能走动了,一辆马车驶来,车夫是李楷的亲卫随从,招呼了声,掀开车帘。 “三十根长矛,二十柄长矛,十副铁甲。” 李善上前寒暄几句,将人送走后拉着朱玮低声说:“难民作乱,只怕会肆意妄为,七伯当挑选村中青壮……” 李善不知道短时间内靠这些能不能护佑这座小小村落,但来到这个时代大半年了,他知道,自己已经不可能与朱家沟分割。 那么,就需要做最坏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