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闷响,尉迟宝琳被踹的飞起,斜斜的撞在身后的墙壁上。 满场皆静,尉迟宝琳是秦王府子弟中上阵时日最长的,去年洛阳大战初出茅庐,今年洛水大战大显身手。 人群中,长孙冲瞄见那张脸庞,额角微红,脸颊青肿,和那日如出一辙。 那日李善也是如此被逼到角落处,才放手一搏,结果……长孙冲忍不住往后退了步。 “放手!” 尉迟宝琳爬起来,狂吼一声,甩开拉着自己的程处默,又扑了上去。 “尉迟宝琳!”尖锐的嚷嚷声响起,刚刚赶来的李昭德嘴里还在嚼着一块牛腩,大骂连连。 李楷倒是没慌慌张张,也不管那边,只阴着脸盯着杜构。 秦王府子弟都知晓,李善是我李楷好友,这家酒楼是陇西李家丹阳房产业,杜构选在这儿挑拨,让尉迟宝琳出手挑衅,这是在打自己的脸啊。 李善面无表情的盯着扑上来的尉迟宝琳,脚步往后退了两步,突然出手如闪电抓住了对手的手腕。 脸上绯红一片的尉迟宝琳冷笑了声,和我比气力? 尉迟宝琳手腕一弯,正想将这厮反拉过来,冷不丁肋间挨了重重一脚。 后头的程处默打了个寒颤,他当日就是这么被一击而倒的,事后敷药都没效果,三两天后才平复下来。 长孙冲又往后退了步,看着尉迟宝琳疼的正要伸手去摸肋部,李善左手挥拳,却整个身子反扑上来,右手肘高高抬起,随着动作砸在尉迟宝琳的脖颈处。 摇摇晃晃坚持了三秒钟,尉迟宝琳闷哼了声,一头栽倒在地上。 程处默呃了声,刚才席间吹的……结果比我好不到哪儿去,多坚持了一个照面,不过我可没被打晕! 李楷咳嗽两声,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好友出手,这也太利索了吧,会不会太狠了点? “李兄?” 李善面无表情的俯身检查了下,“抬回去,冷水泼面即可,无后患。” 程处默小心翼翼的问:“真的无后患?” 李善没吭声,心想给我把刀,捅地上这厮十刀八刀都能无后患……不对,得考虑破伤风。 一群人将尉迟宝琳抬回包间,李善倒是没趁机溜走,而是进了包间。 两壶冷水下去,尉迟宝琳茫然的睁开眼,顿了顿,挣扎着伸出手,不知道是去摸肋间还是去摸脖颈。 看尉迟宝琳没什么大碍,李楷这才放下心,要是打出什么好歹,李善和秦王府子弟真要结下解不开的仇怨了。 李善倒是不担心,自己下手是有轻重的,那一记肘击很有分寸,最多晕过去而已。 屋内将近十人,李昭德还在气鼓鼓的,询问清楚后扯着杜构的袖子,两人争个不休。 最先和李善搭话的是程处默,他倒是挺服气的,呃,可能是幸灾乐祸于一直不对眼的尉迟宝琳也栽了跟斗。 李善行了一礼,“不敢当,那日实在抱歉。” “无碍,无碍。”程处默笑道:“只不过父亲回京听说了此事,严声训斥,督促习武。” 众人中最为年长的是房玄龄长子房遗直,捂着脸颊苦笑道:“那日混乱不堪,在下也挨了两记。” 李昭德嗤笑道:“那日李兄好端端的坐在那饮酒,是谁先行挑衅?” 李善有些意外,看了眼李楷,后者微微摇头。 王仁祐之事并没有传扬出去,一方面是因为毕竟同安长公主是秦王的姑姑,另一方面李楷也不希望这事闹得太大……闹大了对李善不好,对王仁表更糟。 杜构哼了声,“入门只看到丘神勣被摁在地上!” “所以不分青红皂白就要动手?”李昭德阴阳怪气的说:“动手也就罢了,偏偏还以多输少!” 这话一出,周围人脸色都挺难看的。 “十二弟!”李楷拉下脸喝了声。 李善苦笑着上前两步,看向站在最中央的长孙冲,“长孙兄,那日之事实乃误会,你我皆受无妄之灾。” “诸位皆秦王府子弟,父祖辈征战沙场,多立军功,擅沙场杀敌,方寸间拳来交往实是扬短避长。” 李善团团拱手,“当日错手,在下于此致歉。” “但此事的确因我而起,若诸位心存怨意,在下于东山寺相候,只望不牵涉他人。” 李楷皱眉道:“不过区区小事,何至于此?” 众人左顾右盼,的确是小事,但也的确丢了脸……只是尉迟宝琳都没走几个照面,难不成去找长辈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