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监工官兵都过来集合!”
“其他人都休息一下,喝口水再干活!”
工事现场再次热闹了起来,数不清的民夫开始围在一桶桶的清水面前,大批大批的官兵也开始被韩举叫到一旁训斥。
两位君王则是走在一起,沿着工地边缘随意漫步聊着天,后面跟着一大帮官员和护卫。
背着手走了几步,萧远又道:“王妹欲改变欺压百姓的这个现象,光是整肃吏治是没有用的,最重要的是政策的改变。”
“简单点说,就是摒弃权贵做什么都是对的,百姓做什么都是错的这个观念,给寒门士子多一些机会,给平民多一些出人头地的可能,不再将出身作为国家的根本。”
“不过很显然,在宣国,一个平民想要入仕,无论他有再大的才能,没有出身,恐怕是不可能的,因为你们的官场体系,已经被那帮权贵给把持住了,换句话说,就是宣国的人才输送,官职名额,都在世家门阀的手里。”
宣王认真听着,若有所思。
萧远看了她一眼,两人继续不紧不慢的散着步:“当然,这也有好处,这些世家门阀都是世代忠于宣王室的,贵族理念深重,弊端就是,豪门子弟就算是庸才,他也占着那个‘名额’,我这么说,王妹能理解吧?”
“当然。”宣王深感无力。
萧远接着道:“不过王妹军政大权在握,一声令下,即可调动所有宣军部队,也没什么太可虑的。”
“可就像王兄说的,文官体系,官职都是那帮大臣推荐的,很容易出现官官相护的情况,而且这种情况是无法避免的啊。”宣王道。
“用力过猛,弊大于利,王妹可知,在我朝臣之中,就曾有人,说我军事专政。”萧远道。
“哦?”宣王颇感有趣,忍不住好奇:“还有这样的事?秦臣当真敢说?”
“你别不信,那家伙一根筋,直臣一个,有时候,都能把我气死,恨不得一刀砍了他。”萧远道。
“那此人必然有才,否则,怎会让王兄如此,只是不知何人。”宣王好奇不减。
“柳长卿。”萧远也不隐瞒。
“是他?听说过,就是此人为王兄办理了官粮换窃大案吧?”宣王道。
萧远苦笑了笑,有时候是很讨厌柳长卿的,觉得那人就认死理,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且太过刚正,不通情理,可有时候,又不得不重用他。
见状,宣王抿了抿嘴,两人在一起又聊了一起别的话题。
当天下午,张景瑞果然赶回,其实他并不知道萧远和宣王已经来了这里,回来之后,也是一副急匆匆的样子,直接赶往了渠口动工处,进行查验。
韩举在其身旁,等他测量完后,自是问道:“一切工事,都是严格按照张大人的要求来动工的,今天没有问题吧?”
“恩,就这样修,多层加固,利于水闸。”张景瑞点了点头,看向韩举道:“韩大人亲自督办,辛苦了。”
“不必,都是为国家办事。”
张景瑞又道:“不过韩大人,在下最近又多了个想法,你看将这河道再扩建几丈如何?”
“你说什么?”韩举大惊失色:“还扩建?再扩的话,就已经超出预算和工事规划了。”
“当然,这些问题,在下会先向宣王殿下汇报的,她点头了才行。”张景瑞道。
“呵。”韩举笑了:“张大人,本官劝你还是不要多此一举了,我想大王是不会同意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说不定宣王殿下认可在下的提议呢?”张景瑞道:“我这就去信一封。”
说着,就要回自己的住处。
哪知韩举却不冷不热道:“不必上奏了,我王已经到了,正要召见张大人呢,另外,秦王也在这里。”
“什么?”张景瑞吓了一跳,继而连忙问道:“敢问韩大人,二王现在何处?”
半个时辰后。
张景瑞急匆匆赶到,见到萧远,自是跪伏于地:“微臣参见大王,我王万年。”
“起来吧。”萧远摆了摆手。
张景瑞起身,又朝宣王拱手弯腰,深施了一礼,接着却露出了一脸纠结的表情,因为他不知道该向谁汇报。
萧远马上明白了过来,当即说道:“这是宣国的水利工程,张大人现任宣国通州渠水利监御史,一切问题,自然要向宣王汇报,无需在意本王是否在这里。”
“是。”听到这话,张景瑞才算安心,继而朝宣王说道:“想必殿下之前,已巡视工地,河渠经流之路线,外臣也已详细禀报,不过现在,外臣还有另一个想法。”
“张大人请说。”宣王示意了一下。
张景瑞道:“以现有规划之经流路线,将河渠宽度再行扩大数丈。”
“什么?”宣王秀眉一皱。
张景瑞连忙解释:“经过多番勘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