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州。
此时,在刘玉之的紧急命令下,各地县令早已齐聚一堂。
他是秦州长史,政令之下,县令们哪敢耽搁,大厅内,一帮官员都穿着县令官服,见到他之后,更是纷纷拱手施礼:“刘大人。”
“好了,情况紧急,我们不说废话。”
刘玉之直接开门见山,环视一周道:“眼下,我秦军将士,正在前线与西戎浴血奋战,粮草之事,乃当务之急,若因此而至战事不利,我等官员,皆罪无可恕。”
他的话,已经非常直白了,众官员闻言,先是互相看了看,接着,甘山县令站了出来,拱手说道:
“刘大人,经州府政令,眼下荒田才刚刚开垦,而开垦之时,又不在春耕季节,相当于今年各地百姓是没有收成的,尤其我县,百姓口粮都尚且不足,即便展开强征,恐怕也是杯水车薪啊。”
他话一说完,刘玉之便道:“强征必惹民怨,民怨一起,则不利于秦地以后的治理,更重要的是,百姓若无吃食,恐会引发部分动乱,因此,我们需找一个折中的法子。”
“大人的意思是”有官员问道。
刘玉之道:“以前各县,多有豪强兼并良田,这么多年下来,他们剥削了多少百姓,从他们身上出!”
“可这毫无理由啊大人。”甘山县令道。
刘玉之看了他一眼,正声说道:“家国有难,这就是理由!你们是官,他们再有钱有势,也是民,能听懂本官的意思吗?”
“这”
甘山县令还想说什么,可刘玉之已是再次说道:“考虑到甘山的情况,两千石,有没有问题。”
“大人,这。”甘山县令有些急了。
结果刘玉之不等他说完,便抬手止住了他,继而又看向了阳平县令:“阳平县,三千石,有没有问题。”
他如此直接,语气不容置疑,阳平县令不由咽了口唾沫,偷偷看了看刘玉之的脸色,接着弱弱道:“是是,下官遵命。”
“榆林,两千石”
他一一安排任务,等到凤阳县的时候,其县令江仪却抢先站了出来,拱手说道:“长史大人,凤阳县,可出一万石粮草。”
什么?众官员闻言,都忍不住朝其看去。
要知道,现在的秦地是非常穷的,百姓没有收成,荒田刚刚开垦,搞千石粮草,已经很吃力了,可江仪却张口就是一万。
刘玉之也忍不住看向了他,不过却并未说什么,而是点头道:“好,既然江大人有如此信心,那本官就拜托了。”
说着话,他又扫了眼众人道:“记着,此事万急,不可有任何懈怠,如未完成州府之交代,诸位自己向太守大人辞官吧。”
这众官员闻言,纷纷忍不住喉结滑动,暗吞了口唾液。
“现在都各自回去,速速筹备。”
“遵命”众人施礼而退。
等其散后,刘玉之又脚步匆匆,亲自赶往了军械司。
如今的军械司,已招募了不少的工人,可谓一片热闹和忙碌,在萧远的极力支持和拨款之下,更分为了数个部门,有的地方在打造战剑盔甲,有的地方在打造强弓劲弩。
听闻长史已到,军械司长官季平不由连忙迎了出来。
两人见面,不等他开口,刘玉之已是直接问道:“新一批的箭支,都打造完毕了吗?”
“经大人吩咐,军械司日夜赶工,今晚,即可筹备完毕。”季平回道。
“好。”刘玉之点了点头:“太守大人治军,尤重弓弩,若无秦军箭阵,将少一大杀器,因此,这批箭支,不可有任何差池,装载成车后,本官会亲自查验。”
“是,是,长史大人尽可放心”季平连连回道。
两人正说着,叶诚却快步寻了过来,一见面就急声说道:“哎呀刘大人,我寻你半天。”
“哦?可是四大商人都到齐了?”刘玉之问了一句。
“正是,现于醉春楼内等候大人。”叶诚回道。
“好,我们走。”刘玉之忙的不行,刚与各县令交代完,又来军械司,还没站稳,再跑醉春楼。
叶诚跟在其身边,路上也忍不住说道:“刘大人,现在我军急缺粮草,而这些豪强那么有钱,个个却推三阻四,不愿出力,太守大人为什么打西戎?还不是为了秦地的太平?为了保护这些人?叫我说,不如让武卫府重兵围堵,将其统统逮捕!以武力镇压!看他谁敢不给!”
“胡言乱语!”刘玉之瞪了他一眼,道:“如此一来,与强盗何异,从此以后,谁人还敢来秦地经商,也势必引起大量商人逃窜。”
“那那怎么办?”
“你放心,他们会自己出的。”刘玉之微微笑了笑。
醉春楼。
这是秦州最大的酒楼,雅间内,菜肴一一被伙计端上,四名商人已在等候,此四人,皆为秦州富商,家财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