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泰!”
“奴才在!”
“本将命你率本部人马杀过此桥!”
“嗻!”
陈泰是彻尔格之子,镶黄旗人,曾经在京城外与狗蛮子袁崇焕交过手,而后打过大凌河,征讨过棒岛。
在于明军交锋时,冲入敌阵不说,还砍下过大纛旗一杆,扛旗德胜而归,在两黄旗的勇士里也是出类拔萃的。
觉罗拜山也是看重了陈泰的勇猛,这才让他带着一个牛录的八旗兵率先杀过桥去,为大军做开路先锋。
若是其他旗的八旗兵可战十个狗蛮子的话,那么两黄旗的每个勇士之战力,便相当于二十个狗蛮子。
两黄旗是精锐之中的精锐,非大战、恶战不出,出战便要凯旋而归,否则便是给皇上丢脸了。
“阿济拜,遣两个牛录的兵力在前掩护!”
“嗻!”
精锐归精锐,经久战阵的觉罗拜山也不是眼瞎,更不是莽夫,不可能只让陈泰带着手下直冲火力甚强的对岸明军阵地。
在炮火打击之下,陈泰所部必定会伤亡惨重,尽管是黑夜,可冲锋的路线只有过桥,也无法迂回,迂回到附近,也依然得过桥。
阿济拜手下的八旗兵尽管都是大阿哥豪格的奴才,可在眼下就是给镶黄旗挡炮弹用的,豪格还不是皇上,这会儿就得为他皇阿玛排忧解难才行。
让爷的人给陈泰当盾牌?
阿济拜嘴上是答应了,可心里已经骂过觉罗拜山一遍了。
来了就直接夺过指挥权不说,还把正蓝旗往死里用,你以为自己是谁?
镶黄旗的人是勇士,正蓝旗的人就不是勇士,该去送死?
双方无非是身着甲衣的颜色不同而已,互换衣服的话,战力并不会降低分毫。
两黄旗除了人多,一个个都跟大爷一样,对另外几个旗的人都不用正眼瞧。
用狗蛮子的话说,这就叫“狗仗人势”!
阿济拜下去组织人手,经过一番协调,倒是给觉罗拜山凑足了将近六百人。
只不过真正属于正蓝旗的勇士只有一百来人,剩下都是汉军的奴仆。
反正人数是给你凑齐了,至于质量……
呵呵!
等打过桥去再说吧!
阿济拜已然连吃过四次苦头了,这次也该轮到觉罗拜山这个莽夫了。
对岸的狗蛮子又不会因为陈泰是镶黄旗的人,就网开一面,少放几炮。
阿济拜是不会自己带兵冲杀的,觉罗拜山不信邪,那就正好陪他观看。
镶黄旗的勇士都是刚刚抵达战场,陈泰所部一直跟在觉罗拜山身后。
对于周遭的场景,八旗兵们都看在眼里,不过并未感到一丝害怕。
打仗历来如此,狗蛮子不过仗着火炮在负隅顽抗而已。
跟在关外一样,只要一个冲锋,便能将其彻底击毁,蛮明的皇城也就唾手可得了。
与其他旗所不同的是,镶黄旗的八旗兵每人携带的武器除了腰刀与弓箭之外,还有两个会爆炸的棒槌。
这物件就是仿自蛮明的样式,只是爆炸威力小一些而已,但要是扔得恰到好处的话,照样可以炸死炸伤狗蛮子。
为了随时可以点着棒槌,每个人都在手腕上绑了一截不易折断且燃烧很慢的粗香,这样还能便于使用火箭,引爆被狗蛮子扔过来的油桶。
这些都是十四爷多尔衮提出的建议,立刻便被皇上所采纳,要不然此番还得吃狗蛮子的暗亏。
在陈泰所部之前冲锋的正蓝旗和汉军两旗的勇士,过半都拿了盾牌或者门板,这样总比光用甲衣来抵挡炮弹要强一些。
没有楯车,没有火炮,就这么硬冲,己方虽然人多势众,可在信心受挫之后,阿济拜也不看好这种一味使用蛮力的打法了。
今夜刮西风,本是在西岸放烟来熏东岸明军的好机会,还能遮蔽狗蛮子的实现,掩护己方勇士冲锋。
可怎奈没携带必要的器械,使用人力来投掷,那起到的作用真是微不足道,还没失火冒烟的珉宅作用大。
漕河西岸,特别是阜成门大街两侧,也就是朝天宫西坊南部与金城坊北部地区已经变成了一片火海。
清军为了制造混乱,便于驱赶百姓,好冲垮明军的防线,故意对珉宅纵火,导致现在火随风势,越来越大,已经难以遏制了。
作为攻城的一方,清军依然没有义务和责任去灭火,还盼着火烧越旺,最好能烧死狗蛮子,省得他们动手才好。
问题在于眼下火势比清军发动的攻势还要凶猛,就向着漕河边上蔓延,由此产生的浓烟都把清军上下给呛得不断咳嗽。
阿济拜见状都在破口大骂,也不知道是哪个蠢材带的头,居然在身后纵火,这冒出来的浓烟不是熏自己么?
现在说啥都晚了,看这火势,不烧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