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实地考察就不能掌握第一手资料,更不会有发言权,为了避免发生判断错误,必须亲自登城看看才行,免得总是听某将军或者某太监的回报,谁知道说的是真是假。
“殿下,万万不可呀,外城初定,勇卫营正逐一排查藏匿在各处的贼兵,若殿下登城有恙,奴婢罪该万死!”
杨进朝可不想让小太子以身试险,万一有放冷静打嘿枪的,那可真是防不胜防啊。
“本宫登城视察,若无事,则尔等亦无事。若有恙,则尔等皆要论处。呵呵,说起来,你个狗奴婢是害怕本宫有恙,还是害怕本宫有恙会牵连到你自己呀?”
某太子是处钕座,你跟某太子耍心眼,那可真是自讨苦吃,不论这货是不是这么想的,某太子都可以这么训斥他。
“殿下明察,奴婢万死不敢由此贪念!”
听到太子已然迁怒于自己,杨进朝立刻跪倒在地,向太子严明立场。如今太子仙游归来,算是聪明绝顶,与前番相比,已然算是脱胎换骨了,千万不能糊弄蒙骗,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谅你也不敢,起来吧!从今往后,话要少说,事要多办!”
幺鸡也没想将这个还算忠心的太监怎么样,不过也可以乘机说给身边的内侍和宫女们听听,免得以后跟二百五一样犯错才知道求饶。
“奴婢遵命,莫敢不从!”
杨进朝是出于好心,太子也明白其中的意思,所以只是大模大样的教训了两句,并没有责怪,乃至打骂。
而且,主人越是斥责,便越是为了奴婢好,如果不这样,那就距离被冷落为期不远了,深明其中厉害的杨进朝心里还有点小窃喜。
太子一言九鼎,连朝会上的大臣忤逆其决定都要被严惩,后邸里的奴婢都得看小主人的意思来才行。杨进朝表了忠心也就不再多言,免得真惹火了太子。
幺鸡也害怕出现遇刺的情况,出宫必须顶盔贯甲,自己也有一套尺寸迷你的黄金铠甲,穿起来也是威风凛凛,确切的说是玉树临风,还是一棵小玉树。
下午三点半,某太子坐着自己的豪车,就是那辆阅兵时用的金辂,登上正阳门的瓮城城门,眺望外城方向的大致情况。
即便战斗已经停息,外城的大部分地区仍然被浓烟所笼罩,由风势引起的大火远未熄灭,也没有多少人前去灭火,约有数十处房屋还在熊熊燃烧。
大火所过之地均已变成黑色废墟,墙体冒着青烟,房顶荡然无存,仅剩东倒西歪的木质空架突兀地戳在那里。
街头随处可见有尸体的横陈,勇卫营暂时也无暇将众多尸体逐一收敛,一些像是家属模样的人跪在尸体旁边不停地哭泣,可已经于事无补。
有的人在家破人亡之后,更是呆坐在原地,犹如一个木头玩偶,任由全副武装的士卒从自己身边经过,僵硬的身子也岿然不动分毫。
这就是幺鸡用武装术士带来的进口望远镜察看到了大致情况,虽然死的不是自己家人,可心里还是很不好受,因为这些百姓都是死于京营雑碎之手。
“殿下,除斩杀与搜寻之敌外,末将所部供俘获两千九百三十七人,业已羁押在宣武门、正阳门、崇文门此三处瓮城之内。”
适才黄得功见到太子正在眺望,就没有打扰圣上的雅兴,等到太子放下千里镜若有所思,这才禀明情况。
周遇吉之所以能够很快结束战斗,主要原因就是勇卫营战斗力很高,而京营除了烧杀劫掠便一无是处,他们的作战原则就是打不过就跑,跑不了还可以投降。
这群二五仔一脸无所谓,真正做到了“理不直也气壮”,即便已经变成了俘虏,也没有半点愧疚之色,好像所做之事光明磊落,残害百姓理所当然似的。
“一个不留!”
即便是跟着那些吃里扒外的将领们发动叛乱,没脑子的普通士卒也是在执行命令,他们愿意缴械投降,某太子倒是给他们一条活路,不至于掉脑袋。
可他们竟然会滥杀城内无辜百姓,这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前种行径顶多算是改朝篡位,后者就是丧失人性,连擒兽都不如了,押赴山栋挖矿都是便宜他们了。
“这些混帐东西,本宫给他们发饷银,他们就造本宫的反。百姓是他们的衣食父母,他们便屠戮百姓。冬季东虏入关劫掠,他们却吓得跟三孙子一样,就差跪地给东虏磕头作揖了。嗜杀残忍又欺软怕硬,本宫养着他们还有何用?其家眷全部押往山栋挖矿,沿途若有脱逃,可立即就地正法!”
外城给他们这群龟孙祸祸成这般凄惨模样,重新不知道要耗费多少银两,不杀光他们也不足以平息珉愤,这些雑碎真是死不足惜,要不是害怕疫病扩散,着想将他们剁碎了喂狗。
一同随同太子登城的首辅薛国观、次辅吴甡以及多位尚书都是讳莫如深,不敢出言顶撞,太子决定的事情就必须执行,参加了三天的朝会还不吸取教训,那就是真傻了。
“……这是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