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代价。她不过是个姑娘,心中再坏,总归要权衡利弊,也怕因果报应。” 宁璋忍不住笑了起来,她在卫澜怀中挣扎了一下,抬起头来注视着他:“你不是最讲究公平公正的吗?以前你最不支持言语恐吓这一套,怎么现在却变了?” 卫澜道:“这并非言语恐吓,而是如实警告。话说在前头,她才会投鼠忌器,若是话在后头,只恐事情已经发生了。你的确武功不错,可若是这种危险再遭遇一次,我如何能放心?” “你有什么好不放心的?你为什么要不放心?”宁璋目光灼灼地看着他,表情也耐人寻味。 卫澜一愣,先是有些不自觉的紧张,而后便眼神澄净而坚定道:“我心中牵挂你,你若开心,我便开心,你若沮丧,我心中便有千百倍的不安。从前我之间大哥对大嫂有过这种情愫,不明白是什么滋味,如今却知道了。情不知所起,但我总归是惦记着你。” 他说完这些话,便轻轻将宁璋放开。似乎以前这番话深埋心中的时候,还能借着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轻易,状似心怀坦荡地与她相处,而如今这番话倾囊相告,便没法再装清白坦荡了。他生怕唐突冒犯,不敢再搂着宁璋。 可宁璋毕竟江湖儿女,身上有着一股子勇猛直白的劲儿,听到卫澜这么说,宁璋便开心地欢呼了一声,扑到卫澜身上紧紧搂着他,雀跃道:“原来你喜欢我!” 卫澜点头,郑重道:“是。” 宁璋笑道:“那么我很开心!那你为什么要放开我,为什么不再抱着我了?我喜欢你抱着我。” 她眼睛里有星子,亮晶晶地望着卫澜,搞得卫澜面红耳赤,脸颊通红,语无伦次:“我……我……我不愿唐突冒犯。” “可是方才你就抱着我,为何不怕唐突冒犯?”宁璋眨眨眼睛,笑得越发促狭。 卫澜窘迫得耳朵都要烧红了,不知该如何应对。 宁璋越发道:“真奇怪,方才你不说喜欢我的时候,便抱我抱得紧紧的,可是说了喜欢我,反倒把我给推开了。你是不是还要说,以后不能与我同车同行、不能与我一起读书上学?你是不是还要像昌安那些老学究一样,讲究这些、讲究那些?你知道我最不喜欢这一套。” 卫澜道:“从前我没说的时候,以为自己问心无愧……如今横竖将内心的话说出来了,便不能再用问心无愧的话来自欺欺人。我自然知道你最不爱繁文缛节,可是如今你既在昌安,我既知昌安城一贯的气性,我喜欢你,便不能明知道却还把你推到那些无端的舆论中去。” “真麻烦,这个昌安城我反正是待不长了。无趣得很。灵渊哥哥,你跟我去隐州吧,我外祖一家都在隐州,那里是个人杰地灵民风淳朴的地方,或者我们也可以去谁也不认识的地方,去宋国、章国、西陶、东平……哪儿都行,都强过在昌安城受这个委屈。” 宁璋依靠在卫澜怀中,声音越说越轻,慢慢闭上眼睛打盹儿。 她知道卫澜心中的理想,也知道卫澜家庭和睦,父母在时若要远游,游必有方,更知道卫澜言出必践,不会轻易说甜言蜜语哄她。所以她只是娓娓道来自己的梦想,不必他回答,甚至也怕他回答。她闭上眼睛,让这段对话在此刻结束了。 卫澜眉眼低垂,看着宁璋忍不住抖动的睫毛,禁不住笑着叹了口气,然后慢慢抚住她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