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璋赶紧揪住了乐璋的衣裳,替她驳道:“若真是为了护我,怎么不传侍卫,叫几个小厮长随眼睁睁看着,若再像上回那样杀出一群刺客,又有几个人敢上前?你既然不服气,那咱们就去皇帝皇后面前对一对,看看究竟是皇后没主意,还是你们坏了心思!”
宁璋这会儿烦得很,恨不得立刻撕了这群污糟人的鼓面,说话便一分余地也不留。
乐璋听得连连点头,也跟着大声说:“皇后调教的你们好规矩啊!我今日也是开了眼了,居然敢对主子吆五喝六,要是不知道怎么当下人,莫不如去我们王府学学规矩!”
话音才落,不远处便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休得胡说!便是要调教奴才,也很不该牵扯皇后娘娘。”
宁璋和乐璋回头,见是十王爷和卫澜共同骑马领着一驾马车来了。
乐璋正要与他理论,宁璋却知道马车里头坐的大抵是祁帝,小声跟乐璋说了一句,唬得乐璋身子一颤,话都不知从何说起了。
宁璋搡了她一下:“你只管跟十王爷哭去,就当不知道里头有这号人,只是别扯皇后就是。”
乐璋好歹在十王府也混了三年,这一套还是省得的,她便委委屈屈跑到尚星辰前头,将那几个丫鬟婆子对她穷追不舍还对她撕扯谩骂的事添油加醋说了一通。
那几个婆子虽见是十王爷来了,却也很没把他放在眼中,横竖也不是昌安城中实权多盛的王爷,很越不过蓝家去,所以她们还跟方才一样和一顿趾高气扬的辩驳。尚星辰顾着皇后的颜面,自然不敢多说,只是训斥了乐璋几句,叫她尊敬宫里的这些老嬷嬷们,赶紧回十王府才是。
乐璋表现得很乖顺,虽哽咽了两句,但也老老实实地跟着十王府的人上了马车,走之前还不忘提一句三皇子和宁璋的悲惨事迹,回头给宁璋使了个眼色。
宁璋收到信号,马上要开始表演,却见前头又是一阵尘土飞扬,竟有多驾车马你追我赶地往青谷马场来。
卫澜和尚星辰赶紧驾着马车闪避。
前头的先是将离和北顾,她为着甩开后头跟着的罗鹏和蓝泰和,一路抽鞭子发足马力赶车。蓝泰和也狠,就卯着劲儿地追赶,无论将离怎么疾驰也甩不掉他。
将离看到宁璋,这才勒了缰绳停到她身前,不叫蓝泰和越过去。
蓝泰和的马没防备,差点要踏到将离脑门上,她一鞭子甩过去,蓝泰和连人带马一起被抽到在地。罗鹏费了好大力气才追上,赶紧连滚带爬地跳下马去扶蓝泰和。
蓝泰和怒道:“大胆狂徒!你竟敢戏耍朝廷命官、不配合调查,还将我打下马去,来人,将她绑了送到官府,我倒要看看她连朝廷的命是不是都敢抗!”
宁璋走到将离身边,呵斥道:“你便能代表朝廷?”
蓝泰和起身的时候,眼角余光瞥到了旁边的十王爷和卫澜,多少还收敛着点脾气,只拿律法来讲:“户部盘查银钱,昌安直卫盘查凶徒,你一则公私不明,二则在昌安城横冲直撞,今日无论从哪一则讲,我都要将你带回去好好问询。”他说着还冲十王爷拱了拱手,“王爷明察秋毫,最是公正,也请做个见证。”
尚星辰呵呵笑道:“我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哪说得上什么秉公不秉公的。”
蓝泰和便将方才城门口发生的事复述了一遍,当然主要是往对自己有利的方向说,重点体现自己是多么的身先士卒鞠躬尽瘁,多么的重视民生法规,多么的刚正不阿。
将离听不下去:“从没听过这样的道理,既说是私物,便不会乱了公账,公账自有公账的去处,难不成所有去办公差的人回来,都要在大庭广众被羞辱一番才行?我是不懂规矩的,只知道这既然是三皇子的私物,便得护着三皇子的体面。若是关起门来在此处查验,我自然不拦,可是若想当众让皇亲国戚损毁体面,这又是什么道理?”
她也没再请示宁璋的意思,直接将货箱一一打开。
箱中装的全是三皇子一路上的旧物,有折损的兵器,有带血的衣衫,有只能马虎填饱肚子的干粮,还有一些并不怎么值钱的破烂小玩意儿……
宁璋扑到箱子前面,看着里头一样样东西,放声大哭:“原也不知道这趟差事这么凶险,不过是去兴州要钱,怎么连命都差点丢了!他在外头被害,我在昌安城里头被害,天子脚下也能大兴兵戈,要不是皇后娘娘将我关在宫里看着,恐怕我也等不到见他了……如今我虽还好,他却不好了。方才我去城门外接他,没想到他的遭遇竟与五年前又如出一辙……”
卫澜立刻接上了她的话,恳切道:“五年前,三皇子也在城门外受过刺杀,身受重伤,将养了几个月才堪堪好转。”
宁璋哭道:“当年正逢我入昌安,在路上救下了他,我记得清清楚楚,那伙贼人用的是猗木崖的功夫,如今这伙贼人,竟然也还是一派的。这猗木崖不过是个江湖门派,为何这么多年苦苦相逼,定要他的命去!”
蓝泰和道:“猗木崖是江湖门派,怎么会掺和到朝廷事中?”
“难道蓝大人与猗木崖还有交情,为何竟然帮猗木崖说话?”宁璋得理不饶,步步紧逼。
蓝泰和原本还想不明白,只是一堆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