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成隐晦的看了陈图生一眼。 当日赐婚圣旨是当众宣读的,瞒不过人,为了抬举他的身份,也的确提了这么一句。 陈图生阴沉着脸:“这都是过去之事,本将军自然会禀报陛下。 婚事已定,世子爷难道要我悔婚?” 女子艰难,不管因为什么,一旦退婚都难再嫁什么好人家。 陈图生也看了眼康成,示意他说话,康成却微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平点头,没再与他继续掰扯,而是指向刘三:”那刘家女呢? 就因为你欺君,堂堂忠良之后,与人为妾?此事你要如何交待?“ 一口一个欺君! 尤其有身份的人全都坐着,就他一个人站着,活像个罪犯。 陈图生狠狠按了按额角的青筋:“这是陛下的旨意,是平妻,不是妾侍,你休要胡言。” 腾! 陈平豁然起身,怒视着陈图生:“大胆!你是想说陛下昏聩,受你蒙蔽? 口口声声顾念女子闺誉,你可曾与康成将军谈过?事后不向陛下解释。 还接下第二道赐婚圣旨,你是想置陛下于何地?陈图生,你无君无父,我耻于与你说话。” 陈平一振袍袖,转而看向两位将军:“此事虽是陈图生一人之过。 但到底与镇北王府脱不了关系,陛下信任,让本世子处置。 那少不得再次多问一句……” 内侍手一顿,刚要张嘴解释圣旨不是这个意思,就被朱三按住了肩膀。 陈平一字一顿说道:“陈图生已不是王府之人,圣旨所言并不成立。 两位将军可还愿继续嫁女!” 婚约不在,这就不是悔婚,错在陈图生,在陛下,何人敢多言? 陈图生大怒:“婚是陛下所赐,你没有这个权利,我是上将军!” 可惜没有人搭理他。 刘三眼睛一亮,双手都在颤抖,天知道他这两天都睡不着觉,哪怕有陈平的话。 到底女儿日后难嫁了。 半点犹豫没有,直接跳了起来:“末将不愿,既是误会,那就当作无事发生吧!” 他其实很想说,若是镇北王世子他是愿意的,但都提过几次了。 也知道陈平无疑,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多言。 陈图生狠狠咬牙,瞪了刘三一眼,但一个字都没说,刘家女已经不能挽回了。 他不能再错过康成之女。 上前两步,刚要弯腰:“岳父大人!” 手肘就被康成架住,康成随即起身:“上将军不要多礼,既是圣旨有误,婚事还是作罢吧!” 视线扫向陈平,眼中闪过一抹忌惮,镇北王世子深不可测。 镇北王府,也许真的倒不了! “康将军!” 陈图生急切的想要解释:“圣旨下达之时并无问题,陈平所言与我和令千金无关!” 陈平招手:“来人,这些礼物都是陛下赐予两位小姐的。 分成两份,送到两位将军府上,作为陛下为两位小姐日后嫁人添妆!” 这就是抬举。 有这些东西在,无人再敢提及婚约之类的,身价比之从前还要高贵。 这就不是简单的东西,是御赐之物。 刘三激动的蹭手:“不用送,末将带了亲兵过来,自己拿走就行了。” 还眼神询问康成,他都要哪些。 康成呼吸一窒,一个字都不想说,甩袖就走,陈图生顾不上其他,也追了上去。 刘三冷哼一声,他越发看不上康成了,在意闺女的人,就不会考虑陈图生。 说的那么好听,其实还不是为了自己那张老脸。 再转向陈平的时候,整张脸都笑出一朵花来,知道此处人多嘴杂。 别的也不能说,只是深深行了一礼,就吆喝着让亲兵过来,准备抬东西。 御林军这次连动弹的意思都没有。 内侍手狠狠一抖,一滴墨滴落在纸上。 就见眼前出现一双精致的靴子,再往上,就是陈平面无表情的脸。 伸手拿起纸张看了两眼,写的倒是详尽。 出口的话却是:“果然是个不中用的,陈将军的悖逆之言都被隐去了。 想来那些奏折都是被你按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