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觞和栓子帮着孟染卖了几天的果子酒,他趁着栓子出去推销的空档,悄悄询问孟染。
“夫人......属下还是大着胆子想问问您......将军的资产不说富可敌国,但是保障您后半辈子衣食无忧定是没什么问题......您为何还要如此辛苦,在这做卖酒的生意呢......”
孟染笑了笑,没有停下手上酿制果酒的活计,她低着头,边认真地分着果子,边回答道:“就算是你家将军有钱,我也得有自己能够赖以生存的本事,不是吗?
万一哪天,你家将军不要我了,我也能靠自己养活自己啊,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楚觞对于她的答案愣了愣。
第一次听说,竟然还有女子自己为自己找后路的,看来......夫人对于她和将军的婚事并无信心啊。
楚觞想了想,决定还是要为他们将军说句好话。
“夫人......将军虽然瞒了您他的身份,但是他对您绝对是真心的。属下还没有见过,将军在意一个人在意到了这个地步......”
他顿了顿,继续道。
“将军其实早就知道是您亲手杀害了赵虎,您将赵虎的尸身丢在密林中后,是将军命令吴明将赵虎的尸身好好处理,别让人看出马脚的。
不过,吴明因为一己私欲,擅自胡作非为,未能好好处理赵虎的尸身,反而为夫人引火上身......将军收到夫人身陷囫囵的消息后,立马日夜兼程从京都跑死了好几匹马,才到了崇宁村。”
孟染的心神有些颤动,她竟不知宋辰安竟然能为她做到如此地步。
“将军惩治了对您施以刑罚的县令,还有吴明......也被将军下令责罚,施以您的双倍刑罚,并且调离将军的身边......”
孟染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道:“他竟然全部都未曾告诉过我......”
楚觞看着孟染神色落寞,他心中有些不忍。
“其实......属下所言,并非为了想要告知夫人,将军付出了多少......属下只是想告诉您,您是将军现如今最最在意之人,便不要再对您和将军的婚事抱以消极的情绪了......”
孟染心中大为触动,她眉眼含笑望向楚觞。
“谢谢你能告知我这些......让我知道,我所嫁之人,竟将我如此珍视。”
楚觞听到她的感谢,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夫人不必客气......这都是属下应该做的,其实属下也有私心,属下只是希望您和将军能够和和美美地过完这一生......”
孟染心知,楚觞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得力的下属。
“我替你家将军还有我自己,谢过你。”
楚觞连忙摆手,诚惶诚恐道:“夫人您折煞属下了......属下只是做了些分内之事罢了。”
然后,楚觞红着脸抱着几坛果酒追着栓子的脚步,也前去村中售卖果酒了。
孟染勾了勾唇笑了笑,这个楚觞,脸皮也是过于薄了。
孟染转身刚想要回屋拿些酿酒的用料,眸光一凛。
因为之前的世界赋予过她身为暗卫的所有技能,她能感知到有不明身份的人在孟家附近,最起码有数十人。
楚觞走出孟家察觉到异常,便连忙将酒坛子扔给刚追上的栓子。他转身迅速返回孟家,同时释放了信号召唤将军留下的猛虎卫。
孟染眸光凉凉,望向院中数十个穿着一袭黑袍的黑衣人们。
“各位......不请自来,可不是做客的风格啊......”
领头的那个人十分意外于孟染的反应,他原本以为孟染就是一个有几分姿色的无知村妇,现如今才发现,眼前的这个女人面对这么多来者不善的陌生人,居然依旧冷静自若。
看来,护国大将军的眼光果然不会差到哪去。
“想必您就是宋将军的夫人吧......”
孟染知道了面前的这些人,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无非便是想要抓住她,作为能够牵制宋辰安的筹码。
“我要说不是......你们是否就能离开我家了?”
领头那人继续道:“将军夫人说笑了......我家主子想要邀请您去家中坐一坐......”
孟染皱了皱眉,眸光在院中这些黑衣人的打扮上掠过一眼。他们的靴子和佩剑,可不是一般的暗卫够资格持有的,她察觉到这所谓的主子,也许便是此时,最想要除掉宋辰安的人——那便是当朝的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