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喝……” 孟染眉头皱的更紧,但是语气却放温柔下来。 “乖乖听话。” 祁慕青神情依旧很委屈,还是乖乖地喝了。 孟染伸手探了探祁慕青的腿伤,刚一碰触到,祁慕青便觉得膝盖一阵钝痛感袭来,猛地缩了回去。 孟染看他疼得额角都是细密的汗珠,却一声不坑,顿时觉得心疼极了,心头多了几分怒火。 “是谁干的?”她眉眼如冰,透着隐隐的怒气。 祁慕青从未见过她这副神情,原本茫然无辜的眼神更是染上了一层水雾,看上去可怜又委屈。 原本坚硬的心似是开出一道裂缝。 “是……祁慕霆和祁慕珅。” 孟染眸光闪过一抹冷厉,眸色暗了暗。她将姜汤放在一旁,给他掖了掖被角。 “你先睡会,我出去一趟。” 祁慕青立马抓住了她的衣角,神情脆弱。 “阿染姐姐……你要去哪里?” 孟染摸了摸祁慕青的头,神色柔和。 “我去想办法给你弄些退热的药材,和止痛的伤药。” 祁慕青咬着下唇神色有些纠结,最后还是松开了手。 “阿染姐姐,一定早些回来啊……” 孟染点了点头,随即便回外室换上了一身夜行衣,便悄声出了未央宫。 她按照退热的方子,自己暗中去御药房抓了几副药材。 她将药送回了未央宫后,她嘱咐将小六子将药煎过后,送去给祁慕青。 她则又神色匆匆的出了未央宫,来到了四皇子和五皇子的府邸。 看着熟睡的祁慕霆,孟染站在床边,勾了勾面巾下的唇角。 少女黑白分明的杏眼闪过一丝暗狠,举起手徒然将手刀落下,并用一种复杂的方法,点了祁慕霆的周身的几处大穴。她又去祁慕珅那里重复了一遍做法,黑色的身影迅速消失在了黑夜中。 翌日,宫中便有传言,四皇子和五皇子不知沾染什么邪祟,整个人似中风一般,四肢不停抽搐,大医也无法诊断出有什么问题,嘉德帝下令将二人先行封锁隔离至自己府内,严令同任何人接触。 正在乖乖喝着汤药的祁慕青听说了这事后,愣了一下,抬眼瞅了一眼,正打着瞌睡用着早膳的某人。 他轻轻垂下眼帘,唇边的弧度不断地扩大。 似是轻声不经意地问道:“你干的?” 孟染没精神的瞥了他一眼旁边,有一勺没一勺地喝着粥。 “我说是报应……你相信吗?” 祁慕青笑出了声,一双乌黑的瞳孔显得异常明亮,而后逐渐神情有些冷然。 “我从不信鬼神,我只信我自己。” 他冷淡的神情让孟染不由得想起,昨日她从湖中打捞出来的那个脆弱惶恐的少年,眼神有几分心疼。 “九皇子……” 他笑容明亮,打断了孟染。 “阿染姐姐,以后就叫我阿九吧。我这条命都是你捡回来的,再说也没有人真的将九皇子当回事……” “你想改变这种现状吗……就是若是不想任人欺侮伤害,可能自己得付出一些代价……你愿意尝试吗?” 孟染认真问道,眼神中略有不忍,但是想到了昨日奄奄一息的祁慕青,神色又掠过一抹坚定。 祁慕青一愣,而后神色淡淡,唇角勾起一抹冷然。 “我本就深处地狱,又有何好怕的呢?” 他低头问询着神色复杂的孟染。 “阿染姐姐,你是有什么打算吗?” 孟染神色挣扎了一下,便同他告知了自己的计划。 原书中,祁慕青在他十五六岁之时,已经暗自积蓄了属于自己的力量,静心策划了一场刺杀大戏。 在中秋家宴之上,假意派死士去刺杀嘉德帝,而他赌上了自己的性命,以一己之身挡住了刺客的长剑,命悬一线危在旦夕。 嘉德帝才隐约想起来,还有这么一个曾经倍受他宠爱的儿子,被他遗忘在冷宫中。 于是看着奄奄一息瘦骨嶙峋的少年,缺失已久的爱子之心让他又开始重新开始宠爱这个少年,直至他从一头幼兽成长为一头凶猛的恶兽。 但是,原书中祁慕青的这一条路吃了太多苦,直至他成为一个心性冷硬手段狠辣的反派。 而今——这个眼前一脸孺慕和依恋的小男孩儿,实在想象不到他长成一副阴婺大反派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