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来,她连父母的爱都没有得到过,她得到的是控制、炫耀、利用和无穷无尽的虚伪。
又凭什么指望一个突然出现的人,能给她全部的温暖和信任。
楚清歌不相信世界上会有人能为另一个人这么做。
可是眼前的情况让她不能不信。
那张皱皱巴巴,刚从打印机里吐出来的纸,清清楚楚记载着眼前这个人对她的在意。
裴景安说:“你如果不想拖累我,就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告诉我。”
楚清歌望着他的眼睛,在那双素来凌厉如冰的眸子里,看到了春消始解的冰河,在阳光下泛着粼粼的暗蓝色的光。
在楚清歌的定义里,她是没有家的。
所谓“家”,要父母和睦,不管经济条件如何,也不要求夫妻多么恩爱,至少遇到什么事情的时候,双方能坐下来平静地对话。
而不是歇斯底里。
所谓“家”,也不应该建立在对一个人的剥削之上,去满足另一个人的需要,更不是年纪大的仗着自己多吃了两粒米就对年纪小的颐指气使,动辄打骂。
但显然,这些最基本的东西,楚清歌那个所谓的“家”,都没有做到。
楚清歌印象中,在她很小很小的时候,村子里的人便说,楚建华娶了一个疯女人。
疯女人长得很漂亮,杏仁眼,高鼻梁,像极了黑白电视里那些风情万种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