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完以后干脆连眼睛也闭上了,端的是一副眼不见为净的模样。
脖子以下却僵直了。
没有了层层的衣料包裹,只是一件几乎透光的T恤,从裴景安身上散发出来的热气如有实质,丝丝缕缕,从布丝间隙飘摇出来,化进黑洞洞的被窝里。
楚清歌不是未经人事的人,当然知道这种时候乱动,万一碰到不该碰到的位置,局面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裴景安没再开她玩笑。
楚清歌身边的床榻一沉,应是裴景安避开她,自己躺下了。
裴景安是克制的,哪怕是在这种时候,没有楚清歌的许可,他依旧不动她。
楚清歌屏住呼吸,能听到裴景安的呼吸沉缓而粗重,频率竟也是惊人的熟悉。
楚清歌愣愣地睁开双眸,瞪着虚空发了一会呆。
鼓足勇气转过头,正对上裴景安的眸子。
平日里飞扬的凤眸此刻迸射着狼一样的光,像是潜伏了很久终于等到了自己的猎物,贪婪、渴求、晦暗不明。
偏额前的几缕碎发已经被汗水濡湿,在被蛛丝结网的灯光下,分不清那双隐在发丝后的一对瞳仁,和挡在一双眸子之前的发丝,哪个更黑亮些。
楚清歌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你是不是很难受”?
好像问了句废话。
“我帮你”?
好像有点过于少儿不宜了。
“要不你去洗个冷水澡”?
听起来不太像是人能提出来的建议。
楚清歌CPU都烧干了,也没想出这种死局应该怎么化解。
最后还是裴景安先开了口,嗓音喑哑,但还算冷静,只是没什么好气,“看什么?”
“……”楚清歌揪紧颈间的被子,小奶猫似的,小心道,“你需要帮助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