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女人,对自己从小到大引以为傲的儿子,生平第一次堪称气急败坏。
流云渺然,天边抹上一笔鲸蓝色的浓墨。
裴景安任由微信不断弹出消息,手机扔在旁边的草丛上。他靠着医院花园里的一棵松树,打火机在指尖转了一圈,顺手去抽口袋里的万宝路。
耳边却倏忽响起那晚的声音——
“吸烟不是太好”。
“所以你要是以后嘴巴无聊的话,可以吃点薄荷糖”。
抽到一半的香烟被重新塞了回去。
裴景安盖上打火机,从胸前的口袋里取出那一小盒薄荷糖,倒一颗在掌心。
淡蓝色的,一看就放了食用色素。
裴景安眉心耸了耸,一边嫌弃着,一边仰头把糖送进嘴里。
还要一边想着,糖快吃完了,要让楚清歌在给他买些来。
许是心念所至,裴景安拨通了楚清歌的电话,没过两秒,对面传来机械的女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Sorry,the nuber……”
机械到让裴景安莫名感到有些毛骨悚然。
天边的湛蓝吞没了最后一抹暖色。
裴景安点开那个号码,“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Sorry,the nub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