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废物,连自家的儿子都管不住,白白地将户部的铸币权和发行大明宝钞的权利给整丢了。
“志清啊,你这些年的官路不容易。”
“如果在孤这儿你都干不好,那放眼大明,你也没有容身之地了。”
周志清一听到这话,赶忙跪在地上朝着朱允熥砰砰磕头。
“皇太孙殿下对微臣的恩情比山高,比海深,微臣纵使肝脑涂地,也要誓死追随殿下,绝不辜负殿下对微臣的期望!”
朱允熥本就是想敲打他一下,让他看清眼前的形势。
现在见他已经明白该效忠谁了,也就不再搭理他了。
“去忙吧!”
“以孤和松江府的名义,将告示贴出去。对于有名望之家,更是要命人亲自将消息送到!”
“大明的科举在秋季,孤的科举就定在夏季好了!”
“诺!”
周志清答应一声,就快步退了出去,召集松江府的一应书吏撰写告示,张贴于松江府的大街小巷。
朱允熥来到松江府之事,不仅牵动着朝廷,更是牵动着大明海商的神经。
因此,在朱允熥前脚刚到,他们后脚就各自乘船,或是乘车赶了过来。
不为了别的,只为了第一时间看看大明皇太孙的手段,看他如何破局!
对于大明皇太孙来说,如果想将市舶司搞成,眼下总共有四个难题。
第一个难题就是没人!
不论是朝廷还是地方,都不会配合他,给他配备足够多的人手。
第二个难题是无信。
朝廷这些年对百姓还行,对待商贾之流就没什么信义可言,越是豪商巨贾越怕被朝廷盯上,他们怎么可能自投罗网,主动来市舶司报备?
第三个难题是无商。
海外番商早就被江南九大家所垄断,福建泉州等地,还有当地的海商世家垄断着和暹罗、越南等地的交易。
纵使皇太孙有通天的手段,他联系不上海商,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市舶司的货物滞销。
第四个难题是无货。
江南的丝绸、茶叶,几乎都在九大家手里把持着。哪怕是朝廷收税收上去的蚕丝,最后也被他们买了回来,并在苏州、杭州等地的纺织作坊里织成各式各样的丝绸。
可以说,朝廷出了织造府管着的几千张织机,手里就没有别的货源了。
然而,这几千张织机,就算日夜不停地织又能织多少?
恐怕一年到头忙下来,都不够装满十艘货船。
陆士原领着爱女,漫步在松江府街头,随意地看着街道两旁摊位上贩卖的货物。
“爹爹,松江府好穷啊,比起咱们镇江都差了一大截,更别提苏州、杭州了。”
“真不知道皇太孙是真傻,还是假傻,竟然选了这么个破地方当市舶司,也难怪没人愿意来,赔死他算了,嘻嘻……”
陆士原闻言拿折扇敲了敲女儿的头。
“傻丫头,光是从这一点上来说,你跟皇太孙的眼光就差了不止一点半点!”
“亏得你经常以陶朱公自诩,觉得自己是商业奇才,竟看不出松江府是大明最好的天然海港?”
“此地依托长江水运,占据着出海之利。其地势平坦,又非常适合耕种,可以为码头提供源源不断的菜蔬等物资。”
陆红拂闻言不服气的道。
“那为何历朝历代都不在此地兴建市舶司,咱们大明之前也从没在这儿建过?”
“难不成,老皇帝还没皇太孙聪明吗?”
陆士原闻言摇头苦笑道。
“大明皇帝陛下天纵之才,即使在历朝历代的皇帝之中,也至少能排进前五。”
“他老人家岂能看不出松江府的优势?”
“只是他老人家看待问题的角度跟皇太孙不同,皇太孙喜欢商贾之道,愿意用商人的手段解决问题。而老皇帝陛下,考虑的更多是军事和安全的问题。”
“松江府虽然有着种种便利,但有一个缺陷永远无法弥补,那就是距离大明的京城太近了!”
“只要逆流直上,不出两日即可抵达南京城下,这对于帝王来说是不可忍受的危险。”
“因此,你今后在打理家族生意之时,也要试着以皇帝和朝廷的想法考虑事情。”
“唯有如此,咱们陆家才能抢占先机,立于不败之地!”
陆红拂听了父亲的这番分析,心悦诚服地说道。
“父亲教训的是,女儿一定谨记在心!”
“只是可惜了,父亲有经天纬地之才,却只能屈居镇江,做父亲不喜欢的商贾之事……”
陆士原闻言也是一阵叹息。
“唉!”
“时也命也!”
“我也是太贪心了,生下来就蒙祖上余荫,有了千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