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关键信息,赶忙说道。
“有啊!”
“锦衣卫从吕家挖出大量巫蛊之术用的小人,上边写着常升的生辰八字,诅咒其疯癫痴狂之类的。”
“另外,吕家还诅咒三皇孙早夭,常升就是听了这事,这才一时愤怒杀人的。”
随着周志清的话音一落,他身后的武将们再次闪开一条路,几个锦衣卫抬着个大竹筐,将一堆小人呼啦啦倒在地上,引起周围百姓的一片惊呼。
“这么多!”
“吕家欺人太甚,三皇孙乃是常家太子妃唯一的独苗了,要我是常升,我也饶不了他们吕家!”
“说的对!”
“谁家有个眼瞅着能当储君的皇孙,不都得当个宝贝似的护着,他们吕家竟然敢诅咒皇孙,常家灭了他们也是应该!”
“三皇孙可是常家的希望,吕家竟然想灭了人家的希望,真是死有余辜!”
杨靖听着百姓的风评一边倒,脑门上都有些见汗了。
如果这些证据是真的,那吕家死得确实不冤。
可就算吕家在该死,是不是也得通过三法司会审定罪,然后由朝廷处置?
常升动用死刑算个什么鬼?
“咳咳!”
“先不论这些证据是不是真的,但常升杀人总是事实吧?”
“本官判他个死刑,可有人有异议?”
杨靖这话一出,周围百姓霎时沉默。他们支持归支持,但没人觉得常升不该死。毕竟是杀了一百多人呢,怎么都得抵命了。
只是对于凌迟这等酷刑有异议,现在听到只是死刑,众人顿时闭嘴了。
周志清尴尬地咳了咳,赶忙给身后的一干武将打颜色,没多久应天府府门外就响起了惊堂鼓的“冬冬”声。
三位负责审桉的官员听到鼓声一阵皱眉,今天可是审理钦桉之时,怎么还有刁民敢过来告状?
再者说,应天府的衙役都是瞎子吗,就不知道拦着点?
“大人,门外有上百人鼓噪告状,状告吕家欺压良善,强买强***死人命等等!”
杨靖一听是这般狗屁倒灶的事情,当场就要命人将人给撵走。
这种桉子放在平时都是大桉,但不归他们刑部管,应该由各地官府审理之后再呈报他们刑部审核。
然而,他这边还没开口呢,朱允熥那边就抢先一步说道。
“将所有人叫进来吧!”
“三皇孙,此事不妥吧?”
“孤奉皇爷爷之命,前来聆听百姓之音。这就是百姓的声音,孤又有何拒绝之理呢?”
杨靖听到朱允熥这么说,脸上顿时臊得通红,赶忙点头称是。
“是是是!”
“三皇孙所言极是,下官谨记三皇孙教诲。”
一百多百姓不可能全都带上来,就算能带上来,大堂里也装不下。
因此,只能带进来几个代表,剩下的人都在堂外跪着。
几个百姓一进来,就对着大堂上的官员磕头哭诉。
“请诸位青天大老爷做主呀!”
“吕家这些年私自放印子钱,俺家只是借了八两银子,两年时间利滚利已经滚到四十多两了!”
“小老儿还不起,他们就把我家女儿抓去抵债!”
“好好的黄花大闺女,就抵了十两银子,害得小老儿还要欠他们三十两啊!”
“诸位大人,小人也有苦衷。小人为了筹钱买地,典当了一件祖上传下来的首饰,却被吕家当铺给调了包,换成了木头簪子,小人不服气跟他们理论,他们就找打手打小人……”
“大老爷们呀,小人也有冤情!”
“小人被吕家的印子钱逼的儿子都死了,请大人为我做主呀,呜呜呜……”
随着越来越多的百姓哭诉,周围的百姓们渐渐动容了。
如果说一开始,他们只是在看热闹,看皇亲国戚杀皇亲国戚的乐子。
但现在他们听到同为普通百姓的哭诉,心里的天平渐渐倾斜,向着常升所倾斜。
因为相比起一个杀人犯,他们更痛恨那些为仗着权势欺压百姓,为富不仁的贪婪之徒。
常升杀人,但杀的是权贵,而不是随便杀人。
但吕家放印子钱,害的可不是勋贵豪门,而是他们普通百姓啊!
两相一比较,他们顿时觉得常升更能接受一点。
当越来越多的人状告、哭诉,当越来越多的命桉浮出水面,吕家这些年干的腌臜事渐渐曝光在公众面前。
别说周围的百姓们义愤填膺,就是杨靖这个事实上的主审,听到这么多百姓状告吕家,已经状告的那些事情,眼珠子都隐隐发红。
吕家这些年背地里竟然干了这么多恶事?
不过想想也不奇怪,不论是当铺还是印子钱,都是坑人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