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个说法,那会让大明官员寒了心的!”
“事虽如此,但老夫心里……”
高明一生正直无私,唯有劝常升自杀这事,就像横在他心里的一根刺一般,让他心里充满了愧疚。
正在杨新炉和秦亨伯变着花样开解高明之时,只听得房门“砰”的一声巨响,一个他们最不想见到之人出现在门口。
“几位先生好雅致啊!”
“刚刚干了亏心事,竟然还有心情谈笑风生?”
三人听到朱允熥这话,一个个羞臊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高明更是羞愧得无地自容,一张老脸都涨得通红。
“三皇孙,此事确实是微臣不对,微臣认打认罚!”
“但常升必须死!”
“这是道义,这是民心,这更是天理!”
“为师之所以这样做,全都是为了你,不想让你违逆天理人心!”
朱允熥听到这话,爆出一声冷笑道。
“既然你跟我说天理,那我问一句,你是如何进入应天府大牢的?”
“以你的身份,应该没资格去大牢里审问犯人吧?”
“另外,你跟常升非亲非故,也不符合探问凡人的条件吧?”
“那你来给孤说说,你是怎么混进应天府,又如何进入关押死刑犯大牢的!”
高明闻言支支吾吾地说道。
“为师……为师拖了个弟子,为师早年有个弟子,现在应天府担任通判……”
朱允熥听到这话当即爆出一声冷笑。
“高师傅,你这个行为合法吗?”
“这……”
朱允熥见高明说不出话,登时怒不可遏地咆孝道。
“大明律已经是做人的底线了!”
“你连大明律都不遵守,哪来的脸跟我提什么天理良心!”
“老夫……”
“老夫什么?”
“你是不是想说事急从权,你是不是想说你是为了正义?”
“但你自己是不是也忘了,你曾经教导过我什么是防微杜渐,什么是慎独,什么是正大光明,事无不可对人言……”
“然后,你遇到问题就这样耍花活?”
“你配为人师表,你配教导我朱允熥,你配让我称呼你一声师傅吗!”
“我我我……”
高明哪受过这般羞辱,听到朱允熥连珠炮的话,把他委屈得老泪纵横。
如果不是为了朱允熥的名声,他犯得着去做这事吗?
不论大明多一个勋贵,还是少一个勋贵,跟他高明又有什么关系?
然而,更让他难受的是,他竟然无法反驳。
因为自己确实干了一件违背法理,违背良心之事,更违背了自己一直要求朱允熥的准则……
“老夫以死谢罪!”
高明喊完这句话,脸上闪过一丝坚毅,朝着房间的廊柱就重重地撞了上去。
朱允熥只是想挤兑高明几句,可没想让这老头去死的想法。见状赶忙站在了柱子前,但这老头决意求死,撞出来的力道特别大,不仅把朱允熥撞到柱子上,他自己也反弹了出去。
朱允熥只感觉自己的胸口仿佛被一柄大铁锤给击中了一般,缓了好一会儿才喘上来气。
高明老泪纵横,继续找柱子要自杀,气得朱允熥当场命人将其给绑了起来。
“你们几个给我看住他,不许他再自杀!”
朱允熥说完这话,又赌气地撂下句狠话。
“高师傅,你就算想死,也回你的苏州去死,别想玷污我的学堂!”
“我这里是教书育人的地方,可不是给你用来撒泼打滚的!”
高明听到这话怒极反笑。
“好好好!”
“老夫玷污了三皇孙的宝地,老夫改日回苏州自尽,一命抵一命总行了吧!”
“随你!”
朱允熥怼完高明,又冷冷地看向秦亨伯和杨新炉。
“孤在这里立个规矩!”
“你们肯出山教导孤,辅左孤,孤很是感激。”
“你们若是有什么建议也可跟孤提,只要是合理的建议,孤基本上都会采纳!”
“但有一点不行,那就是谁都不能替我做决定!”
“没人能替我做决定!”
“别说你们不行,就是我皇爷爷都不行!”
杨新炉和秦亨伯本来还有点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小情绪。可听了朱允熥这番话后,两人顿时意识到他们犯了个大忌,那就是一直拿朱允熥当孩子看。
殊不知,朱允熥年纪再小,那也是人主之相,岂能任由别人摆布?
“微臣知错!”
“臣也知错!”
被绑在椅子上的高明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