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死之时更是祈求皇爷爷,让皇爷爷把你扶正,并将我托付给你。”
“可你是如何报答我母妃的?”
“你是如何报答常家的!”
“现在跟我提骨肉亲情,你当年跟我母妃的姐妹情呢,难道都是塑料花做的不成!”
“今天我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你必须死,你的两个孽种也必须死!”
吕氏听到这话再次陷入绝望,歇斯底里地怒骂着,但她毕竟是大家闺秀,翻来覆去就那么几个词。
什么不得好死,什么天打雷噼。
这种级别的谩骂,对于朱允熥来说,真的没有丝毫心里压力。
朱允熥在她骂的差不多了,这才澹澹的开口。
“你暗害我母妃和大哥之事,其实我已经调查的差不多了。不管你承不承认,我都认定是你干的。”
“因为这两件事你得利最大!”
“但有一件事我不明白,你为何会暗害我父王?”
“如果说我父王是参天大树,那你就是缠绕在大树上的藤蔓,你应该知道大树一倒,藤蔓就会失去依附的道理吧?”
“如果你能解答我心中的疑惑,我可以给你个承诺,饶了你生的那两个孽障一命!”
“但只是饶他们不死,我一辈子都不想看见他们,我会把他们打发得远远的地方当藩王,永远不许他们进京!”
如果朱允熥不补充最后一句,吕氏只会觉得朱允熥在拿话哄她。
但朱允熥说要将他两个儿子打发到远远的地方当王爷,永远也不想见到他们,她顿时信了几分。
因为对于朱允熥来说,哪怕他以后当了皇帝,也不愿意背负杀兄弟的骂名。
“好!”
“我告诉你真相,但你要在我面前发下毒誓,今生不许害我孩儿性命!”
朱允熥当即举手发誓道。
“如果你那两个孽障安分守己,我会在几千里外给他俩找个地方容身。但若是他们居心叵测,阴谋对付我,那我可不惯着他们!”
“该杀杀,该抓抓,决不容情!”
吕氏见朱允熥发个誓还给自己找补,气得当场呸了他一口。
“狗东西!”
“本宫确实没想害你父王,但本宫也是身不由己。本宫受人胁迫,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在你父王的药碗里下毒,但却无力阻止他们。”
“他们是谁?”
“白莲教!”
朱允熥听到这三个字脑子一阵清明,所有想不通的事情全都想通了。
对于白莲教来说,杀了太子,就等于杀了皇爷爷半条命,甚至是大半条命。
太子一死,不管皇爷爷选谁当皇帝,大明的江山都不会稳固。
如果选诸位皇子,那么其他皇子必然不服。
如果从太子名下的诸位皇孙中选,那么就是主少国疑的局面。
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给了白莲教可乘之机。
吕氏已经贵为太子妃了,如果不是有把柄在人手上,确实没理由暗害太子。
但如果她被人拿捏住了,也只能虚与委蛇,眼看着太子一点点中毒身亡了。
“当年晋王进献太子府的胭脂,也是白莲教帮你做的吧?”
“是!”
“我从小枕到大的毒枕,也是白莲教帮你做的?”
“是!”
“此次暗杀我的人,也是白莲教的?”
“是!”
“好了,你可以安心上路了,我会兑现自己的誓言的。”
“只要你那两个孽障不惹我,我就对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朱允熥说完这话就转身离开了地牢,地牢隔壁的房间,一个老头哭得稀里哗啦,没多一会儿就泪湿衣襟。
“毒妇!”
“亏得咱这么信重她,她竟然勾结白莲教,暗害咱皇儿,呜呜呜……”
二虎听了吕氏亲口承认,也是愤怒得眼珠子通红。
太子殿下多好的人呀,对待谁都和和气气的,竟然被枕边人给毒死了!
“皇爷,该如何处置吕氏?”
“凌迟!”
“分尸!”
“然后扬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