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同情。
他昨天中午跟朱桂闲聊的时候,见对方说自己的王府简陋,还以为对方跟自己谦虚呢。
现在一看,简陋都不能形容了,应该说寒酸。
偌大个府邸,除了一座主殿还像个样,其他所有建筑都是灰蒙蒙的,连个油漆都没刷。
至于假山、池沼之类的,更是想都别想,只有一大片荒芜的青草地,以及施工时遗留的大坑。
“十三叔,你确实受委屈了……”
“要不是眼看要就藩,在京城住不了几天了,我就算大闹金銮殿,也要让父皇给我拨钱修王府!”
“十三叔,将来我封王的时候,不会也这么惨吧?”
朱桂听到这话,只感到一阵头疼,这孙子咋老想着封王呢,就不能支棱一下,跟朱允炆那孙子争一争!
“你就别老琢磨这事了,赶紧跟我去换衣服!”
“哎!”
朱允熥跟着朱桂进入主殿,再次感到一阵寒酸之气扑面袭来。
“十三叔,工部的官员太过分了吧,连几件像样的家具都不给你配上?”
朱桂闻言摆摆手道。
“不怪他们,父皇拨的那点钱,能把王府的框架修好就算不错了,你还指望工部的官员自掏腰包给你买家具啊?”
“皇爷爷拨的银子很少吗?”
“总共就拨了一万贯钱,在京城建个大点的茅房都不够!”
“不过其他亲王也都大差不差,要想住得舒服,都是自己掏钱修。”
“现在诸王中也就你二叔、三叔的王府像个样子,你四叔燕王的府邸最寒酸,不过他也不住,每次进京都借助在老丈人家里。”
“一万贯不等于一万两银子呢吗,应该不少了吧,咋也不至于就盖成这样吧?”
“哈?”
“谁跟你说一万贯等于一万两银子的?”
“你要说大明宝钞刚发行那会,估摸还差不多,就算不值一万,也能值个七八千两。”
“现在呀……啧啧,撑死能值三千两!”
朱允熥闻言,满脸的不可置信。
不会吧,咱大明宝钞贬值的这么快吗?
朱允熥决定找找原因,是不是大明宝钞印的太多了,亦或者有人造假呀?
两人说话的功夫,各自换好了衣服,临近出门之时,朱桂抽出一沓一贯的宝钞塞给朱允熥。
“拿着!”
“喜欢啥自己买,就当十三叔给你的零花钱了!”
虽然朱允熥已经知道大明宝钞超级贬值,但贸然见到小钱钱,依然非常开心。
“谢谢十三叔!”
就在两人出王府闲逛之时,大本堂迎来一个不速之客。
老朱今天的公务不多,处理完毕之后,就溜达到大本堂,想看看那小逆孙背书的本事,是不是真如二虎说的那么利索。
然而,当他感到大本堂之时,只见另外两个孙子都在,唯独少了那一只。
咦,咱那小逆孙哪儿去了?
齐泰见到陛下驾到,赶忙出门拜见。
“微臣拜见陛下!”
“人呢?”
“回禀陛下,允熥殿下跟着豫王出宫了。”
“什么?”
“允熥殿下和豫王都提前完成了功课,按照大本堂的规矩,是可以提前散学的。”
老朱听到这话,脸色蓦地一黑。
“齐泰,他们俩的功课,是不是布置的太少了?”
“回禀陛下,允熥殿下背诵论语第一篇,总共四百九十三个字呢,不算少了吧?”
“豫王殿下的功课也是正常量,每天背诵一百字。”
老朱在心里盘算了一下,一天背将近五百字,确实不算少了。可一想到自己都快急死了,那孙子竟然还有闲心出宫游玩,他心里就是一阵火大。
“加倍!”
“再加倍!”
“必须加倍!”
“万万不能浪费咱大孙的好脑袋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