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人分坐两桌吃着面食,频频交头接耳。
初时几人的话题主要在这面食和鸭肉上。
面馆里的水面配上咸水鸭肉本也该是当地小吃一绝,奈何受断盐影响,面汤是完全寡淡无味,以致还能从鸭肉中咂巴出些许咸甜滋味。
后来话题就慢慢偏转向了玉林龙。
八人也毫不介意所讨论之事被面馆老板、伙计或是其他客人听去。
打他们步入龙溪镇开始,便已由暗处转向明处。
毕竟不论林北帮也好,还是李府也罢,在镇子上的眼线都只多不少。
八人行迹大抵是曝光在玉林龙眼皮底下的。
而玉林龙始终藏在暗处。
这样一来,八人行事反倒少了些顾忌。
只要不在大庭广众之下直接提及李府和施盐一事就不会招惹来百姓们的关注和仇视。
只要不跃入李府这座雷池,暂时便不会遇上什么麻烦。
而那些暂存在于假定中的眼线看到归看到、听到归听到,却难以及时回馈情报。
只因为向玉林龙传递信息的频次越高,露出马脚的可能性便越大,越轻易被八人顺藤摸瓜找出应对方法。
所以在八人看来,玉林龙在祭出李府施盐这计妙手后,在明天之前多半不会有何动作,更不会遣人来专门盯梢,万一被逮住,势必得不偿失。
明日施盐一事相当于一帖战书。
散人居众人要是敢接,便明日来分胜负决生死。
在此之前,八人若无冒进之举,玉林龙亦无法致敌于死地,岂会去管他们如何扑腾?
“这么说来,其实明天大家都去得的地方我们最去不得,或者说去了也没用。”
蒙邡吸溜完了面,喝光了汤,似有所顿悟,说出了句虽然拗口,大家却不难听懂的话。
是啊,明日的李府将成为龙溪镇的中心,于时必定人山人海、人满为患,他们去那里完全没有动手的机会,动手了反而更将惹上一身腥。
还剩小半碗面未吃净的墨漓闻言踟蹰道:“或许玉林龙给我们挑的战场本就不在那儿。”
那儿自然指的李府。
“该死,咱们又被绕进去了。”蒙邡愤而想拍筷而下,念及还有不少客人在这吃饭拍桌子势必把人给吓坏了,在落筷前生生收住了势头,放下筷子抱臂自生闷气,“这人心真脏!”
冰忆还是沉下了气,问道:“阿漓刚刚去的时候,有没发现那儿可有设置密室的痕迹?”
墨漓道:“密室本便设置于隐秘之处,没法深入细致观察,难有收获,但大户人家总会有方方面面的考虑,设置些密室无可厚非。”
冰忆点点头道:“不错,还是该按照玉林龙便躲藏在密室中来考虑。”
这时有个略微沙哑的声音怯生生道:“有密室的话,会不会也设置了密道?”
“密道?”
众人听言先是一愣,找寻了下声音来处,竟是最为少言寡语的小影所言。
冰忆赞同道:“是的,也不能漏了密道。”
小安和小莲向同出自染坊的姐妹竖起拇指。
万俟夫人、蒙邡和南宫涵雨则依言思索着密道用处。
墨漓却一时神游,联想起初见染坊三个姑娘的情景,以及几日来同大家相处相知的细节。
小安是尚年少时便被拐入红衣教私产的,也是三人中姿色相对平庸的。
正因此虽然在三处类似染坊的地方待过,也都掌握了不错的技艺,却始终不得“晋升”资格,被调派至红衣分堂直属分部,只能凭着老资历混个稍微安稳些的管事当。
多年的禁足生涯让她学会了逆来顺受,可在碰上他们这些人,重得自由身后,却显得患得患失,举止投足常常表现得过于小心翼翼。
小莲是三女中思想较为直接简单的,她是和亲妹妹一起被卖入染坊当学徒的,可没到两个月,生得更为活泼俏丽的妹妹便被折磨致死。
事后多日才获知妹妹死讯的小莲从此之后一直在默默等待着有朝一日能进行复仇。
时日今日,当年那害死妹妹的凶徒或以身亡,但小莲还念着多拉些红衣教余孽为妹妹陪葬。
小影则是数月前才被拐到染坊去的,短短几月时间,她也凭着心灵手巧很快从杂役成为了学徒,且在同批舞姬被抽调走后,便将成为下一批舞姬。
在染坊的日子对小影来说本也算得上顺风顺水,哪知在玉林龙到来后一切都破碎了。
小影是在玉林龙到来后第一天同被召入那静室的六名姑娘之一。
那天她不知挨了多少痛,却始终不得吭声,最后体力不支昏倒过去。
是被其他姐妹们抬出静室的,可大家都受了惊吓,一着不慎脚下拌蒜,磕到了她的额头。
纵然有沙庆好心来帮忙上药,但她背上的伤至今都未痊愈,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