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中的酒气绝不会少。
酒气浓烈,便更容易通过内息催生明火。
想明白这些后,玄和便不再开口了。
虽然他不认为自己理亏,但现在这气氛确实不大对,若是得理不饶人,硬要与道义盟几人较真的话,到头来恐怕是自己吃亏。
水如镜见玄和安分下来后,便起身冲着谢永昌、阿班、柳梦痕一一拱手致意。
而后柔声道:“玄和师弟毕竟是为了此次行动的顺利进行着想,初衷并无恶意,至于他对几位的不敬,和对阿班兄的冒犯,我以友门师姐的身份代他向谢兄、柳兄和阿班兄赔个不是,望几位念其江湖履历浅薄,不予计较。”
水如镜并未因对方三人资历较老,便埋汰了玄和,就事论事而不卑不亢,不仅不让人觉得恭维做作,反令人高看一筹。
听毕水如镜所言,谢永昌当即也舒展开了眉头,对这峨嵋女娃的印象显然又添上几分,摆了摆手道:“罢了,毕竟我等确实耽误了些时辰,这点我先代我们仨道个歉了,但愿接下来的行动,大伙的情绪不要受到这小矛盾的影响。”
水如镜道:“这是自然,峨嵋武当既已来至此处,定当尽心尽力。”
水如镜都这么表示了,玄和心里再不服气,却也不好意思躲在女人身后,同样站起身来,略微欠身,向三人致歉。
柳梦痕情势缓和了下来,不愿再双方在此话题上纠缠太久,赶忙开口道:“来来来,都坐下,都坐下,赶紧吃早餐,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
龙渊酒栈一行,姜逸尘实在是没什么收获。
道义盟和武当峨嵋虽有稍许矛盾,可不知是事先商量好的,还是几人做事向来谨慎,嘴巴都把得相当严实,从始至终对于强袭银煞地府的一星半点细节只字未提,唠唠叨叨一堆话,一直便停留在“行动”二字上,再无突破,着实把姜逸尘的胃口吊了好久。
离开龙渊酒栈后,姜逸尘也总算是明白了幽冥那一抹笑的意味,果然是在嘲笑自己,凭白做这无用功啊。
但没什么收获,并不意味着一无所获。
至少从几人较为放松的态度上来看,想必慕容靖的性命暂无大碍。
慕容靖于道义盟的重要性自然不言而喻,可也正因如此,银煞门虽俘获了他,却不敢轻易动他的性命。
无论如何,这总是坏消息中的好消息,姜逸尘收获的便是一份安心。
在此状态下,姜逸尘果然没花费多少时间便在龙渊峡左岸的密林深处,寻见了王芝芝的住所,一个周围种满花草的高脚木屋。
姜逸尘并不关心这高脚木屋是否是王芝芝以一人之力建起的,他只盼着王芝芝能恰好不在家中,否则,既要潜入十四恶人的住所中,搜寻目标物,又要从其眼皮底下,把东西拿走,虎口夺食可非易事啊。
不过,王芝芝终究是让姜逸尘失望了,她不仅待在木屋之中,而且不时在各个房间中来回走动,偶尔还会走出屋外看看她栽植的花花草草,并无半分离去之意。
想来也不奇怪,若是平常人家,每一两天总得走出房门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买买菜做做饭,和邻里多亲近亲近。
可王芝芝偏偏住在这深山老林中,方圆百里之内除却那银煞地府和龙渊酒栈再无人烟,而这两个地方在正常情况下,也决计不会同她往来。
而居住在林中也可谓成日与自然为伍,便是在木屋中足不出户,也不会生出半分腐朽之气。
至于一日三餐,长年独居此处的王芝芝,自然早便需做到自给自足了。
如此一来,若非有要事,必须出趟远门,王芝芝还真没离开木屋的必要。
万般无奈下,姜逸尘也只能选择苦守,他需要等待一个契机。
夜幕总会降临,而常人到了此时总要沐浴更衣的吧?
仅是年逾三旬的王芝芝依旧是风华绝代的姿色,身着云泽境里的民俗赤衣,着背,衬出其曼妙身躯。
姜逸尘并没心思去欣赏那香艳的场景,可他不得不期待其沐浴更衣,如此,他便能趁此良机去偷出自己所需之物了。
然,左右苦等下,姜逸尘始终是未能等来没人沐浴更衣的机会。
不知是因其今日活动不多,无需沐浴,或是自己的行踪已被她发现,因而,打算跟他耗着?
潜藏林中的姜逸尘自是做好了持久蹲守的准备,若腹中饥饿,便掏出怀中的薄肉饼充饥,可有一点他确实没法做到。
不论是为了观察王芝芝的动向,或是为了避免被王芝芝的发现,他没有一刻得以合眼休息,时间拖得越久,他的注意力总免不得要下降,他的精神状态全得凭着意志力来支撑。
许是深山老林中的夜色较外界来得快些,仅是戌时时分,林中已被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吞没。
王芝芝到底还是没有沐浴更衣,但姜逸尘还是等来了难得的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