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李贤爽朗的笑了起来,随即忙又止住了笑声:
“楚卿,你可知道,朕最喜欢你什么吗?”
总不能是因为我长得帅吧?
楚宁心中腹诽,就听李贤笑道:
“就是因为你坦率,今晚朕召你前来有事商议,也希望你能坦率,畅所欲言。”
楚宁赶紧说道:“是。”
李贤道:“朕知道你的为人,一向无心留恋朝局,也知道你心里的顾虑,不过今晚,朕希望你能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
听皇上都这样说了,楚宁自然得表态了:
“皇上有话就请说吧,臣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经过足足一个时辰的畅聊,楚宁真的算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而对李贤来说,似乎也是登基以来,第一次同一名朝臣如此开怀畅聊。
这才短短的一个月时间,李贤从逍遥自在的世子爷,变成了言行举止,处处都要谨慎为上的一国之君。
这其中的转变可想而知。
尤其是想到皇兄离世时对自己的谆谆嘱托,李贤就倍感责任重大。
“皇上,臣今晚所说都是发自肺腑,毫无保留,在臣看来,这眼下当务之急是尽快恢复对王潜大军的军需供应,即便朝廷想要议和,也应该轰轰烈烈的打上一场,如此议和才可能争取到最大的利益,否则就是连议和的资格也没有。”
“楚卿所言甚是!”
李贤颔首道:“这件事朕也已经仔细想过了,眼下户部推诿国库空虚,凑不出钱粮,朕已经给雷德蒙去了旨意,让市舶司想想法子。”
看似简单的一句话,在楚宁看来便明白了李贤的心思。
“皇上,至于这与康王的关系问题,臣以为这是皇上的家事,还得皇上做主!”
没法子啊,楚宁总不能让李贤不认自己的父亲吧!
可如果楚宁说应该承认康王为自己的父亲,那他就是违背了先帝的遗召,这皇位就名不正言不顺,违背了祖制礼法。
这个问题,如何回答都容易招惹杀身之祸。
倒不如直接推给李贤,说这是他的家事,让他自己去头疼。
李贤愣了许久,紧紧的盯视着楚宁,忧心说道:
“现在因为此事朝廷已分作两派,此事若处理不好,一场朝局政变即在眼前……哎!罢了,看来楚卿还是不愿同朕推心置腹啊!”
“皇上,臣绝无此意。”
李贤依然盯视着楚宁:“那你就说说你的想法,就是你说错了,朕不怪你就是。”
楚宁心中暗骂了一句,这是要逼自己表态啊!
想到这里,干脆直接开口说道:“其实这个事啊,臣以为皇上既然选择了承担起一国之君,有些事就只有选择放下了。”
李贤脸色一沉,这显然也是他心中的想法。
这时听到楚宁的话,更是坚定了下来,顿了顿,话锋一转:
“对了,关于你奏请平叛将士们的封赏,朕已经给夏侍中打了招呼,一并照准了。”
楚宁赶忙谢恩:“臣代将士们过皇上!”
“先别急着谢恩了!”
李贤叹了一口气,望了一眼楚宁,说道:
“只是关于你奏请的给死亡将士们的抚恤金,恐怕朕不能答应你了……因为,现在朕也着实拿不出钱来了。”
楚宁面色一变,关于死亡将士的抚恤金,他已经让牛云飞做了一番统计,大概需要三十万两。
可现在皇上总不至于连三十万两都拿不出来了吧?
这话楚宁自然不好多问,只有另外再想法子搞钱了。
大殿里一时间显得很安静,李贤慢慢起身踱步走到了御书房门口,楚宁也是跟着走了过去。
只见李贤的目光朝着黑夜里望了过去,眼中的两道寒光里充满了彷徨和不安,恨恨地说道:
“做了皇帝,才知道皇兄的艰难啊!”
“楚卿,眼下有件事朕想交给你去做?”
听到李贤这样说,楚宁皱起了眉头,知道这家伙是要拿自己做刀了。
“皇上请说!”
“左相奏请,呈交了一份官员考核方案,想裁撤官员和整编军队。朕有想过,如今官员冗余,确实也该做一番精简,朕想让你先看看这份官员考核方案。”
说罢,李贤便让海德旺拿过来一份奏折交给楚宁。
楚宁有些懵,李贤这是真把自己当自己人啊!
可这事我也不太擅长啊!
事已至此,楚宁也只能接过,仔细看了起来。
就在楚宁看奏折的时候,李贤在旁侧说道:
“这份考核官员的奏折,不仅牵扯到文官集团,还对武将提出了一些看法,你可以主要看这部分,明日朝会上,朕会就此事与百官商议,说说你的看法。”
“是。”
楚宁这算是明白李贤的意思了,赶忙应了一声,准备着就要退下。
“对了……”
这时李贤又想起什么事来,喊住楚宁说道:
“听闻今日铜雀楼,有人愿出十倍价钱买面包,可你却说‘真当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吗’,还吩咐人把面包拿去分给天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