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着掰了回来,力道不容置疑,沈述的目光平静却有种深入人心底的锐利感:“没有?说谎不打草稿。”
黑暗里,他很低很低地笑了一声。
虞惜耳尖发红,有些不安。
偏偏脸被他捏着,无所遁形。
她干脆摆烂:“就没有!”
声音虽是极力想要表现出反抗压迫的勇气,奈何软糯清甜,声量又不高,倒像是在跟他撒娇。
虞惜看到他勾起一边唇角,讳莫如深地笑了笑,松开了她:“没有就没有吧。”
他这样好说话,顺着她,虞惜心里却没有丝毫得意的感觉。
有种和人下棋下到最后一刻,明明胜利在望了,人家忽然丢了棋子站起来说“不来了,算你赢吧”的别扭感。
胜之不武,一点也不舒坦。
他是懂拿捏人的!
“怎么,不开心?”又过了会儿,沈述发现了她的异样,失笑问她。
虞惜说:“你总是欺负我。”
沈述:“冤枉啊。我怎么欺负你了?”
虞惜掰着手指头认真给他数:“之前你说要我猜礼物,分明知道我猜不到,还不告诉我,让我难受。然后你又故意找话头,吊着我。”
沈述也没想到她还真能这么认真地跟他掰扯这些,忍俊不禁:“算我不对。”
虞惜不爽的就是他总一副“我不跟你计较的模样”:“本来就是你不对!别把我当小孩!”
“哪里把你当小孩?”沈述大力将她拉入怀里,手指捏着抬起她的下颌,吻她的唇,“把你当小孩还会这样对你吗?”
因为姿势缘故,他只侧吻着她,她的唇瓣微微张合,不自觉泄出一些声音。
温度在不住攀升,虞惜心烦意乱,心里像是有密集的雨点在噼里啪啦敲打着,愈发显得车内阒静无声。
越是这样安静,这种令人心慌的压迫感就越是明显。
她快要被逼疯了,难受得不能自己。
吻了她一阵,沈述放开她,笑着说:“你要是小孩,这就叫犯罪,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他语气正儿八经,像是在给她认真科普。
可手里的动作一点儿都不斯文,甚至堪称下流,指尖下移时毫无顾忌,漫不经心,挑弄摩挲,轻易就能带起她不自禁的战栗。
太下流太过分了!可他偏偏如此坦荡,什么脏话骚话都能对她说,理所当然。
更过分的是……她其实并不讨厌,甚至还隐隐有些喜欢,觉得说不出的刺激。
一颗心不自觉地怦怦乱跳,脸颊像是在热汤中蒸腾,满是春.色。
“沈述,放开我!”她声音软得一塌糊涂,身子都没有什么力气,虚虚抵着他坚实的胸膛。
沈述拨开她一头乌发,眼底透出几分狎昵:“真要放开?”
虞惜难受地在他怀里扭动着。
她咬着唇,一双眼睛里已经布满盈盈水雾。
是无声的求饶。
可惜,这份可怜落他眼里成了欲语还休和欲拒还迎,可怜完全抵不住她面泛红霞的娇艳。
沈述此刻就毫无怜悯之心,只想狠狠欺负她:“宝贝,别这么看着我,你这样只会激发男人的兽性。知道吗?”
虞惜实在受不了,抓住他的领口,什么脸面都不要了:“你不要再欺负我了——”
沈述终于放过她,在她发烫的面颊上轻轻一啵,揉了揉她发烫而紧绷的耳垂。
虞惜犹如卸下重负的人,轻轻喘息,呼吸缓缓平稳下来。
她别过头去,颤抖着整理着乱糟糟的头发。
沈述从后面轻轻拥着她:“生气了?”
虞惜摇头,瓮声瓮气的:“没有。”
沈述却笑了,将她揽着说悄悄话:“那把我送给你赔罪。”
虞惜愈发觉得他不正经了,但其实也不是真的生他的气,转而问:“礼物呢?”
沈述笑,手指指着前方:“这不,到了。”
虞惜好奇地望去。
昏暗的视野里出现了一片莹亮的灯火,如深夜海湾中一座璀璨的孤岛。
车驰入山庄,沿着环形山道向上开着,约过了十分钟才抵达酒店门口。门童忙躬身替他们开门,沈述先下去,在外面将手递给她。
虞惜按住他的掌心,飞快跳了下去。
“小心,慢点儿。”沈述抱住往前跌撞的她。
其实他不搀她她也不会摔跤,可摔在他怀里时,她心如小鹿狠狠地撞了撞。
沈述高大英挺,肩膀宽阔,环着她时可以将她完全环抱,满满的安全感。
她踮起脚尖,下巴抵了抵他的胸膛,示意他朝旁边看,都是人呢。
沈述知道她脸皮薄,也不再原地逗留,拉着她进了酒店。
这是一处仿苏州园林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