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又沉了两分:“那为什么要来参加这种聚会?明明知道自己不会开心,为什么还是要来?”
她怔忪了会儿,跟他解释:“都是老同学,没想那么多。”
“关系很亲近吗?”
虞惜被问住了,摇头,又忍不住替自己辩解:“但也不算差。人家邀请我,我总不好意思连个面也不露吧?”
“既然只是普通同学,何必要费尽心力维护跟他们的关系?”
虞惜又被问住,答不上来。
沈述的语气缓和了一些:“你是沈述的妻子,想结识什么样的人都可以,没必要委屈自己跟这种会让你不开心的人交往,我看他们也未必拿你当朋友。”
不过是拿她当谈资罢了。
刚刚简单聊了两句,他已经看清这帮人了。
虽然未必有恶意,但对虞惜来说,只会消耗她的情绪,没有任何正面引导。
刚刚接到她电话时,他就听出她心情不好。
见到这帮狐朋狗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沈述承认自己不太瞧得上这帮人,只是,碍着她的面子不太好直白地说。
他向来秉承自己的交友原则,人品、能力、背景缺一不可,跟不如自己的人来往,那就是扶贫和消耗自己,是万万不可的。
他最生气的就是她明明知道这帮人没把她当真正的朋友,却还要碍着面子去赴约。
虞惜真的很害怕沈述板着脸的样子,也知道他为什么生气了,讷讷道:“对不起。”
看到她这样低眉顺目地道歉,他又心有不忍,懊悔起来。
“道什么歉?我没生你气。”
“你都板着脸了,还说没生气。”她还委屈上了。
沈述忽然就不气了,无声地笑了笑:“我气我自己。”
每个人性格不同,虞惜本来就是那样的性子,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变的。
他不应该对她这么严肃的。
“以后别跟他们来往了,我让沈媛给你介绍新朋友。”沈述说。
虞惜看着他:“沈媛?她的朋友愿意跟我做朋友吗?”
沈媛虽然在她面前大大咧咧的,但虞惜其实很早以前就听过她的名头,她是京圈有名的小公主,外面都叫她“三格格”,平时交往的朋友非富即贵。
虞惜不确定她是真的瞧得上自己,还是看在沈述的面子上。
“别想那么多,沈媛很喜欢你。”沈述宽慰笑道。
其实沈媛没有什么架子,更不在乎朋友有钱还是没钱,比沈述还要随和些。
她从小被保护得很好,典型的象牙塔小公主,眼里没有太大的金钱观,交友只合自己心意。
虞惜心里到底是有一些忐忑的。
沈述自然地掠过了这个话题:“不说这个了,我给你带了礼物。”
“什么啊?”虞惜果然被勾起兴趣,希冀地望向他。
沈述离开前就说过,他这趟去南非有很重要的任务,工作可以预见的紧张和繁忙,没想到还记得给她带礼物。
而且沈述的礼物从来不敷衍,总能带给她惊喜。
“猜猜看。”沈述好整以暇的,“猜对了有奖。”
虞惜真的认真想了想:“钻石?”
印象里,他很喜欢送她各种珠宝和钻石,而衣服之类都是让助理替她置办的,她的衣柜里,各种大牌的当季新款从来不缺,衣服从来不被他当做是礼物。
除非是那种名设计师亲自设计、纯手工的高定,价值百万千万那种。
所以,虞惜首先排除衣服。
“每次都送宝石钻石也太俗气了。”沈述摇头,表情不动声色,“再猜。”
虞惜耍无赖:“我真的猜不出来嘛!”
深夜风冷,迎面刮来一阵,虞惜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沈述忙将外套脱下替她披上,不由分说将她推上了车:“上去再说。怪我,不该拉你在大街上吹风。”
虞惜听出他语气自责,心里泛起异样的波澜。
其实她很少看到沈述有非常明显的情绪波动,哪怕之前碰到她和肖霖一道回来,他也很有风度,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不得体。
直到后来他知道了江郁白的事情。
其实一开始她是很害怕的,害怕沈述真的误会,从此以后不再搭理她了,也害怕看到他失望的眼神。
所以那段时间她才躲着他,其实只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本能。
男人的自尊心其实很脆弱,尤其是他对她那么好,拳拳爱意真心以待。
这种情况下,付出越多,越是喜欢,得知自己一腔真心被踩在脚底时,那种落差感就更加难以接受。
以沈述的骄傲和自负,她没想过他会主动低头。
没有感动是假的。
其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