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景监立马快步窜进门,只见 “一下五去四,二下五去三。” “七去三进一……九上四去五进一。” “三上二去五,四上一去五。” “九退一还一,六退一还五去一……” “七五三十五,八五四十。” “五四改作八,逢五进一。” 景监目瞪口呆。 他就离开了小半天,内吏处怎就中大邪了?现在他要去请宫巫来此做法祛晦吗? “你们怎么了?” “是内吏啊……我们在背口诀,学用这个。” 鸿毅转过身,当着景监面摇了摇算盘,眼神又开始失焦,手指跟着念念有词而动。 景监这才发现,原来木头声就是这些小珠子发出来的。他踟蹰着,带着两张饼回了自己的席位。 处所里所有人都沉浸在拨动小珠子的世界里,反倒衬得他景监这个长官是个外人。 座下,鸿毅冷不丁冲着景监来了句话。 “对了,内吏,您的算盘和口诀就在您的公案上,请务必尽快背熟,学会使用算盘。” “……” 景监迟疑着摊开算盘上放着的那卷竹简,顿时被里面的几几上下进退弄得瞠目结舌。 他都快不认识这几个字了。 “都停下!这都啥东西?谁整出来的?要翻天吗?” 景监拍拍桌子,士子们扫了他一眼又低下了头,算珠停了半息又开始拨动。 时代变了……他被噎到心中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 “内吏,我等并未玩闹,此物乃是秦公乘所造,用以辅助我等核算账目。” 鸿毅拱手跟景监解释,“请您看看这面墙,您便知晓我等为何要如此用功了。” 景监随着鸿毅的手,看到正对面的空墙面上,不知何时多了块木板。 其上有句阴刻,且被施以黑墨:“若无珠算功,妄为内吏人。” 景监的呼吸都快停滞了。 然而鸿毅阴恻恻的话音并未放过他。 “内吏,您也不想,最后连自家的办公处都没资格进,是吧?” 是吧? 是个头啊! 快窒息的景监几乎要把那块木板瞪穿。 秦昭,我虽说期待你来内吏处翻天覆地,可没说让你现在就改天换地啊—— 国君哪,求您把这大神拿走,景监降不住她,我这这不够她折腾! * 人是种奇怪的生物。 若自己处于艰难困境挣扎,每时每刻都会难熬;但若见到别人的惨痛境地,又会觉得日子还能再熬下去。 秦昭心理可没变态到拿别人的痛苦做消遣、当乐子。只是士子们为新知识疯魔痴狂的样子,确实给了她一点诡异的成就感和满足感。 光有算盘还不够啊……下次再给他们来点财会知识拓宽吧? 就粗粗过过得几册竹简来看,秦国的记账不太完整系统——复式记账法安排一下?借贷记账、增减记账、资金和现金收付记账,或许都能用得上呢。 这样一来,竹简有点不够用了,这种记录载体终究不太方便,而且毛笔用起来要蘸墨,画图也不方便…… 秦昭想起她的铅笔,尽管节俭了又节俭,还是只剩了最后那么一小节。 造笔和纸,用来复印记账的表格雕版印刷,看来都要提上日程了。 不多时,秦昭就把计划安排,在脑海里写得老长老长,相应的造物法也被她翻找出来,别在计划书的相关处。 休息完毕,蹲在地上的秦昭掰断顺手捡来的枯树枝,起身伸了个懒腰。 死去的枝桠已经没有再焕发生机的可能,但它们能成为柴薪,成为长夜里的引路火光。 木,是世上最温柔的东西。 先生就是那团不灭的火。 桑冉就是世上最可靠的搭档。 秦昭从角落里走出来,准备去司空署去找桑冉。 他去帮她踩点了,探探秦王宫里的工具丰匮程度和工匠水平。 刚走不远,秦昭就被人拽拽住了衣服后领。 “谁呀?放开我,不然我喊侍卫了。” “昭昭啊,不见之日几何?故人相见不识……主殿相遇你也不正眼瞧我,鞅真是悲痛不已……” 久久不曾近距离听闻的卫鞅真声,此刻在身后响起,字里行间都令秦昭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秦昭寒毛竖立,只想拔腿快跑。碰见卫鞅会变得不幸,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