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斗!” 凉月又唤了声,也没人应。 凉月失了耐心,用手指在空中画了个圈,冲着圈里喊了声,“你又跑哪儿凉快去了!我想吃西瓜!你给我冰!” 圈里显出顾北斗的脸,准确的说,是一张还没睡醒的脸。 “堂堂摄政王府,还差几块冰吗?支使我?顾凉月!你是不是闲的!” 顾北斗没睁眼,哑着嗓子,一副不想理会的样子。 “你去哪儿了?” 凉月挪了挪光圈的视线,大叫一声,“你怎么在宫里?在我爹身边?” 顾北斗堵住耳朵,烦不胜烦。 “大小姐,你嗓门子小一点行不行?你爹还没下朝呢!” 顾北斗勉强睁开一只眼,“不是你让我看着小皇帝,不叫他闯祸的吗?你忘了?” 凉月尴尬地笑了笑,她还真忘了。 “知道了,你忙你的吧!” 凉月收了光圈,她差那一口西瓜吃吗?她就是想确认一下,顾北斗在哪儿。 “看来我真的累了,竟然忘了之前交代给顾北斗的事情。算了……” 凉月打了个哈欠,眼皮已经先合上了。 等桃核儿端着云吞回来,凉月早就忘了答应桃核儿的事了。 “唉!” 果然不出所料,桃核儿早已经见怪不怪了,这十几年来,她都习惯了。 桃核儿端着云吞出玉笙院,就好碰到风管家。 “风管家!” 桃核儿唤住风管家,正好将姑娘回家的事情告诉他。 “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风管家的目光跃过桃核儿望向玉笙院内,嘴角微微上扬。 “朱翠楼又送来了一批新打的首饰,给姑娘送开挑选,待姑娘醒了,可别忘了!” 二人又闲聊了两句才离开。 玉笙院是凉月最安逸的居所,朝堂的尔虞我诈,妖族的繁杂琐事都被屏蔽在外,是凉月可以完完全全放心安寝的地方,也是凉月最后的避难所。 哪怕是天塌下来,也和她没关系。 在这里,她愿意做个懒洋洋的大小姐,什么事都有疯爹提前为她安排好了。 特别是最近,凉月对玉笙院更是生出了不舍之意。 过了及笄礼,她的婚事就要被提上日程,且不说到时候会乱成什么样,这玉笙院,这瑞王府可就再也不是她的家了,而是她的娘家,就不是她随随便便想回就能回的了。 “唉!” 凉月重重地叹了口气,一口青菜嚼了三十几口还咽不下去。 疯王勺子里给闺女夹的豆腐没送出去,兜了一圈又回到自己碗里。 摄政王不会连这点察言观色的本事都没有,特别是近来闺女故意挑远差去办,动不动就离京十几日,疯王再笨,也知道她闺女在逃避什么事。 “颖州之行,如何?” 疯王寻思半晌,却终究没有问出口,只好转移下闺女的思绪。 凉月回过神来,揉了揉鼻子:“苏姑姑身子调养得很好。” 当然不能说她和苏野吵架的事,省得叫疯爹担心。 “吵赢了就好。” 疯王淡淡地说。 凉月的笑挂在脸上,只好笑得更心虚了。 “要么怎么是亲爹呢!” 凉月呲着牙,搓了搓手,问道:“那么摄政王大人,最近有什么需要小的效劳的事情吗?” 疯王扭头过来,用酒杯碰了下凉月的茶杯,嘴角含笑。 “劳妖主大人费心了。” 凉月一听有门,出趟远差就是十天半个月,疯爹就想不起来和她提婚事了。 “什么案子?” 疯王抬了抬下巴,指了指院子外,说道:“花土该换新的了。” “疯爹!你又消遣我!” 疯王眯着眼笑,如果忽略眼角的细纹,真的就和十年前没什么差别。 驻颜有术这四个字现在已经成为疯王的另一个标签了。 “最近不要离京。” 疯王突然的严肃,叫凉月收起了所有的心猿意马。 “为何?我没犯错啊!” 疯子好久不犯病了,这一突然变脸,凉月心都跟着慌了下。 疯王的手指在案上点了点,叫自己神色缓和一点,才回道:“靖海国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