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月避开了佑安,他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体质,他的手白白净净的叫凉月都不敢去触碰。 太干净了,凉月这种心思勾勾绕绕,一肚子花花肠子的人在佑安面前,用自惭形秽都感觉太轻了。 佑安的东西不多,除了他手里的小鸭子,就是这一院子的花花草草,凉月为了不伤这些花草的根茎,直接掘地三尺,把整片地皮都给搬到了轻罗馆。 故而,在疯王回到王府的时候,看到那个突然出现的汀兰苑,他就料到是闺女回来把那只病怏怏的妖怪给带走了。 半曲推开汀兰苑的门,却没有踏步进去,因为他根本没有下脚的地方。 “主子,您还是不要看了吧?” 半曲回头,疯王已经走到了门口。 “哼。” 疯王看了眼破破烂烂的庭院,只这么不轻不重不带任何情绪地“哼”了一声,便又踱步走回去。 “你放开我!你这个疯子!” 柔兰被两个王府的侍卫押着,胳膊被扭到了背后,嘴上却还在叫嚷,“放开我!我不要嫁给你!你是个疯子!我要告诉我父王,你欺负我!我要让父王砍了你的脑袋!” “让她安静。” 疯王命令道,声音阴鸷,与凉月平日里在王府里时,简直判若两人。 “喂!你个疯子!你怎么敢!救命!国师救……” 话还没说完,侍卫就给了她一记手刀,柔兰便晕了过去。 “王爷,侧王妃要安置在哪个院子?” 半曲询问到。 “地牢。” “啊?” 才娶进门,没有婚礼就算了,现在就给扔地牢里去了? “是。” 侍卫把柔兰给拖走了。 半曲看着垂着头的柔兰,慨叹一国公主就这么成为了北狄与大凌讲和的牺牲品。 “王爷,那颜兰王子还在京城,万一他前来看望侧王妃……” “没有什么侧王妃。”疯王回头,冰冷的眸子定格在汀兰苑的破败院落里。 “放出消息,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侧王妃入府当晚,重伤摄政王,生死未卜。” “啊?” 这回半曲的嘴张得老大了。 疯王只冷漠地看了半曲一眼:“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然后疯王便大步流星地朝着玉笙苑走去。 早上说要选妃,中午就迎进来一位,这,这咋才到了晚上,就后悔了?就要下套把郡主给骗回来了? 什么是朝令夕改,这就是朝令夕改! 改得太快,连半曲都反应不过来了。 不过王爷啊!您确定您这苦肉计,能逃得过您闺女的眼睛吗?她可不是一般地小丫头呀! “叫李斯年过来一趟。”疯王没走出几步,又吩咐道。 疯王打算得挺好,本着闺女一向舍不得他受伤为原则,疯王这个套既可以轻松扫除北狄这伙缠人精,更可以把闺女骗回来。 其实顾怀酒昨晚回到王府,就已经开始后悔了。 闺女会去救君迟,必定有她的目的,他是被气得不会思考了才拂袖而去,现在想再把闺女找回来,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 所以他去了香冬苑,和师姐打了个商量,顺便假模假样地留宿在了香冬苑,第二日,便流出了摄政王要选妃的消息。 上朝的时候,疯王一直心不在焉,他以为的闺女会踏进金銮殿发火的场景,并没有发生。 下了朝,小皇帝捏着笔杆子,问疯王:“皇兄,您确定小侄女儿不会冲进皇宫来揍朕吗?她若是知道朕配合你骗她,她肯定再也不会理我了!” “让你写就写,她揍你……” 疯王用手指弹了小皇帝额头一下,“本王不拦着。” “嘤嘤嘤!朕招谁惹谁了?” 小皇帝含泪写下了摄政王纳柔兰公主为侧王妃的圣旨,他这么笨都猜到这个柔兰公主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了,就这张破黄绢,能骗得了小侄女儿? 小侄女儿会伤心难过,他就一天吃十八公斤土豆,噎死自己。 然而,当疯王马车里,听到半曲说凉月就在外面,看到他带柔兰郡主回府的时候,疯王竟然算漏了,他闺女居然没有提着大刀来兴师问罪! 她居然走了! 疯王想起几个月前闺女请媒婆的事情,莫不是她早就受够了自己,巴不得他把心思纳妾生子上? 闺女把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