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月看向梅听寒,眼里依旧杀意满满。 花酿握住凉月的手心,在她耳畔轻声说:“不闹了!徒儿凶巴巴滴,都不可爱了。” 凉月受不了花酿这副撒娇劲儿,深深地打了两个哆嗦,说:“师父,你喝了多少酒啊?” 然后她又正色与梅听寒说:“别想着自杀,我父王会亲自处置你的。” “你父王?” 梅听寒好似听到了什么噩耗。 “不可能!顾怀酒怎么可能没死!” 他冲着凉月喊着,可这个小丫头已经被花酿抱起来,进了宫殿,宫殿门缓缓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嘈杂。 “师父。” 凉月又一次从花酿怀里跳下去,她手里攥着那根断掉的手链,亮给花酿看,目光紧盯着花酿。 这根手链,是在她很小的时候,花酿给她的。 “这个东西到底是守护我的?还是限制我灵力的?我想听你的解释。” 花酿笑着,他的笑总是温和的,可是现在,凉月不想看他的笑,这让凉月觉得不真实,仿佛那笑容,就是一个个谎言。 “你还小,强大的灵力,会害了你!更会让你成为众矢之的。你不肯离开那疯子身边,愿意在人界成长,过强的灵力会叫你迷失,师父不想你成为众矢之的……” 不待花酿说完,凉月已经扑了过去,抱住了花酿的大腿,哭了起来。 “这是我想听的答案,就算是骗我的,我也愿意听。” 花酿愣住,这孩子,是什么鬼逻辑。 “师父没有骗你啊……” 花酿有些无奈,以她有仇必报的性子,他还以为这孩子会因为这个链子闹腾一阵,没想到,这么轻易地,她选择了不了了之。 “你去哪儿了?这么多天,也不来信儿!你是不是没把我当成你徒弟!” “徒儿啊!师父腿麻了!” “我得抱紧一点,不能让你再上天去!” 腿上挂了个小孩儿的花酿无奈地摇摇头。 “去干嘛了?”小徒弟不撒手。 “无聊的宴席罢了。”老师父尽力安抚。 “天上的酒好喝吗?”小徒儿这话可酸了。 “琼浆玉液,自然是好的。”老师傅补了个刀。 “不想回来了吧?” “嗯,有点。” “哼。”小徒弟不乐意了。 老师父得哄好喽。 “徒儿啊!这些天你做的很不错,师父很吃惊。虽然有点用力过猛,把紫烟宫得罪了,不过不怕,万事有师父呢! 你是妖主,总是要独当一面的,你是本尊的徒弟,就该这么飒爽。 师父觉得很欣慰,你保护了你想保护的人,控制住了你的力量。 你做的,配得上妖主二字。很好。” 该夸的也夸了,不该夸的,也夸了,这样总可以了吧? “其实我很没用,我知道。” 凉月把头埋着,“不过我会努力的。” 雨气散尽,阳光洒进来,照在小孩儿散开的头发上,花酿轻轻抚了抚,终是承受了太大的压力,他不是没有怀疑过,这孩子真的可以做妖主吗? 可是,她似乎总是出乎自己的意料,做出点让他欣喜的事情,叫他觉得,还是有希望的。 花酿扫了眼天边,笑得更温和些。 乾坤未定,且行且看,一路上,必定繁花似锦。 待到月上柳梢,顾怀酒才醒过来,第一眼看到的,却是一眼的碧色,花酿立在床头,正用玉葫芦喝酒解闷儿。 “你舍得醒了?”花酿晃了晃酒壶,“要喝吗?” 顾怀酒深吸了口气,他又闭上了眼,一手抚了下额头:“凉月呢?” 花酿不答反问:“王爷觉得,你是怎么活过来的?” 顾怀酒撑起身子,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完好无损,一点破损都没有。 “很疼吧?疯子!” 花酿把葫芦挂好。 顾怀酒不答,起身下床,他要去找凉月。 “若是本尊在,绝不会叫她救你。” 顾怀酒没理会花酿,要走出内殿,门却怎么也打不开。 “疯子,你太有福气了!能有个好女儿做了妖主。” 花酿一手抵住门,一手拍了下顾怀酒的肩膀,道:“没有本尊的徒儿,你能活着从北安城逃回来?你有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