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到由头,趁机发挥如此而已。 当然了,从军情上来说,这也的确是个重要问题。 “只是这般被动防护,也不是办法。”小小风波过去,刚刚抵达的薛常雄果然继续蹙眉。“兵马太多了,现在是十一二万,明日冯公他们到了是十三四万,后日是十五六万……这么多兵,一旦后勤跟不上,便是个一泻千里的局面,来十个大宗师也喂不饱人吧?” “所以要一分为二,这里死死围住,然后分兵扫荡,若是把清河全郡拿下来,他便是想骚扰,也只能去骚扰清河,如何还够得着咱们身后?”段威接住话,气势非凡。 “这么多兵,以攻为守是对的。”薛常雄认真应声。“都堆在在这里,反而要出乱子……张行狡猾!” “不用薛公提醒。”白横秋一声叹气。“我摆出这个阵仗,甚至隐隐有偷袭姿态,就是认定了他是大敌!如何会轻视他?” “伏龙印是真的了?”薛常雄再度点点头,却转变了话题。 “诸位先去休息。”话到这里,白横秋忽然摆手示意其他人让开。“只我与薛公、段公,还有李四郎说几句话。“ 闻得军令,窦琦、孙顺德以下,众将军官佐吏文书参军,乃至于侍卫纷纷离开将台,而有意思的是,一直没吭声的李定也站起身来,拱手以对:“我营中还有军务,就不耽误几位长者私下叙旧了。” 白、段等人点头,一时间台上只剩下区区三人相对而坐了。 “是真的。”人走后,白横秋方才认真回答了问题。“非此物,那日我便了结了他。” 薛常雄看了看空荡荡的将台,有些不解:“那日事情不是万军所见吗?有什么需要遮掩的吗?” “联军嘛,而且来自各处,利害就多了,有些事情也就不能摆在台面上了。”白横秋倒是坦荡。“譬如这件事,伏龙印是真的,但如何到了张行手上,就不能公开说了,否则就有人难堪……” “那到底是如何到的张行手中?”薛常雄瞥了眼明显知道事情要害、没有吭声的段威,追问不及。 “据俘虏和降人说,是伍惊风伍大郎专门去东都盗来的,恰好在战前送到,按照伍大郎在河南失踪的时机来看,时间上是完全对的上的。”段威脱口而对。“之前伏龙印的迹象应该也是在东都黑塔……这玩意天生就是修为低对付修为高的,曹林拿了没用。” “那这有什么要避讳的?”薛常雄一时不解,但几乎是立即,他便想起红山上的情形,继而自行醒悟了过来,并大吃一惊。“你们二位是说冲和道长?!他……他有别的心思?” “不知道。”白横秋摇头以对。“或许是想让我扔下河北,早些去关西,或许是伏龙印自有讲究,连他的修为也察觉不到……” “若是想让你早些去关西,为何不干脆助你速速铲除了张行?”薛常雄蹙眉反问。 “那就是纯属意外了。”白横秋叹气道。 “也可能是觉得张行暗合天命,甚至三辉有了旨意呢……”段威严肃以对,也不知道是认真的还是装的,反正薛常雄总觉得对方是在戏谑嘲讽。 “这就是问题所在。”白横秋看向了薛常雄,又看向了段威,却不知道是对谁说话。“我们是信得过冲和道长的,我跟他有点头一诺,我从不觉得他会刻意做阻挠我的事情,最多是他自诩门外之人,替我出手对付了一次曹林后不想多做干涉,所以对伍大郎和伏龙印视而不见……但是,对其他人呢?他们总觉得这里面是有阴谋诡计的,是有纠葛利害的……而正是这种自以为有了纠葛利害,使得事情真有了纠葛利害。” “晓得了,难得糊涂。”果然也是段威来笑。“难得糊涂,聚的人越多,越要难得糊涂,否则自家都能扯出狗脑子来,过两日整个河北的官军势力到齐了,有你好看的……我当兵部尚书,可是有经验的,薛大将军在河北,想必也是有经验的……说到底,你英国公到底不是个皇帝。” 白横秋与薛常雄齐齐失语。 见到如此,段威也不知道是觉得无聊还是觉得失言,便站起身来,同样一拱手:“今日一早过来,对岸营中事物还没查兑,先过去了,晚上一起聚餐。” 白、薛两人一起站起身来送,但都松了口气。 而目送段威离开后,白横秋缓缓摇头,重新坐了回去:“不管如何,段公说的是有道理的,所以我一开始只是想借作战来聚众,却没想真的聚众来作战,现在是被张行用伏龙印给逼到了墙角……不得不用众来战。” 同样刚刚坐下薛常雄眯了下眼睛……无他,今日见面,从这句话开始,英国公坦诚的过了头。 毕竟,虽说同朝为官多年,又都是关陇大族,年龄也对得上,算是相识许久,怎么都能说得上话……但现在是什么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