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紧张? “殿下怎么看?”牛督公回头去看居中披着玄色披风、脸色发白的齐王。 “挺好。”齐王曹铭搓了搓手,勉力笑了一声。“张三郎确系是个有良心的,而且跟本王有些缘分……他陪着我去,心里稍微安定一些。” 牛督公连连点头,又去看面无表情的白有思。 而白有思冷笑一声,到底是点了下头:“吃粮当差,还能不去吗?” 牛督公再度颔首,然后才来看还在杵着手虚空行礼的张行:“张三郎,你辛苦带援兵来,昨日才缴令,而且还离东都小半年,照理该让你随驾一起折返的……但眼下出了一档子突发的急事,需要信得过的人陪齐王殿下走一趟苦海……白常检要看管伏龙印,马上随驾启程,我也要走,就劳烦张副常检了。” 张行虽然有些茫然,但还是立即放下手点头……牛督公亲自开口,而且还是陪着亲王和理论上的顶头上司走一遭,还能如何? 只希望不是什么麻烦差事罢了——起来,之前用了一下罗盘,应该是应在了跟着秦宝一起突围这件事情上,毕竟是闯了好几个关口,真刀真枪的杀了好多人。 然而,话虽如此,牛督公却欲言又止,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只能一声叹气。 正等着下文的张行无奈,直接看向了白有思。 白有思面无表情,却言语利索:“两件事情,一件是要你护送齐王殿下去苦海前线坐镇,监视巫族人彻底退兵;另一件是要你去苦海边上将卫尚书的尸身接回来……卫尚书昨夜率五千生力军北上监视巫人,今日清晨的时候,不知为何忽然选择突袭即将撤离的巫人主力,结果战败身亡……圣人发了脾气,他不信,是死要见尸……懂了吗?” 张行怔了半晌……真不怪他,这里面信息量太大,那卫尚书虽然不熟,但怎么都是巡视队伍里前十的大佬,昨日刚来的时候,据还在城内,这今天一早就死了……莫圣人不信,就连他张老三都一时不信。 倒是牛督公,此事终于再度开口:“这件事情主要是需要隐秘,不要惊扰了军心,需要你们偃旗息鼓,尽量便装出去……而且……而且一旦出去,主要还是得听齐王殿下的话,拿他的话为准……因地制宜,见机行事……你明白吗?” 虽然白有思似乎有些不好出来的愤懑之意,牛督公又似乎有些话里有话,但张行也只能立即点头。 而且这件事情,张行似乎也稍微转过了一点弯来。 首先是卫赤一事,抛开如果瓦罐不离井口破的意外不,结合着圣人的脾气,那还能有什么呢?最多是君臣恩怨,死谏君上的戏码。 一瞬间,张三郎甚至都想到了圣人那十之八九要昧掉的阵前承诺,以及卫赤入城前挨的那鞭子,还有更早时在关西对总管州的裁撤,以及大长公主一家相继去世……然后一起串了起来。 还有齐王这里,似乎就更不必多了。 结合之前的情报,齐王作为成年的皇子,一直都是此次出巡的前站,然后关西大长公主一家的事情发生后,队伍折向晋地,齐王又成了后卫,以至于巫族忽然发飙,围住了云内时,这位成年皇子反而正好卡在没有任命留守的陪都太原。 尽管围城二十日便停了,尽管从齐王出现在此地,晋地官员纷纷来面圣表忠心可以看出来,齐王什么都没干,或者没来及干,但是以那位圣人唯我独尊的心思,如何会爽利? 考虑到晋地援兵都随驾去太原,北面总揽善后的幽州总管李澄又是圣人心腹,那齐王此去北面坐镇,似乎更像是搁置、隔离兼发配了。 怪不得郡府内气氛那么诡异,也怪不得牛督公都为难起来,白有思又似乎愤懑难止。 “那就好。”见到张行点头,齐王干咳了两声。“就不耽误督公筹备仪仗了,本王这就换身衣服,稍作装扮,然后跟张三郎出去……希望早去早回。” 牛督公立即敛容不语。 倒是白有思沉默片刻,持长剑朝张行微微拱手:“三郎,保重……速去速回。” 然后,方才率先转出房间。 张行也随即颔首回礼,然后出去等候齐王。 出来以后,牛督公明显早有安排,先是余公公拿了全套的北衙文书以及兵部虎符过来,然后十名伏龙卫和两名充当向导的军中好手也被聚集起来,随即是四十匹马,带着空水袋与一堆干粮什么的。 须臾片刻,齐王殿下也换了一身简单皮甲,负了一把裹着绸布的长剑,自行牵马出来。 伏龙卫中有几个认得齐王的,立即便要下拜,却被齐王制止:“假装没看到本王便可,我只与张副常检话,你们只听他的便可。” 张行看起来是获得了全部指挥权,其实是完全插不上手。 当然,事情到眼下,也委实没什么弯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