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道。“控制住行宫后,咱们立即出动,过江平了茅山!” “不行,我不能去,而且还要留几个人手给我。”张行摇头以对,并指向自己。“莫忘了,还有一件事要做,那就是我要留在行宫这里给你查账……无论是什么缘故,行宫两个当家的忽然死了,那就说明行宫里一定有问题,而我们浮舟而下,他们也根本不可能短时间将首尾清理干净!你去抓人,我来查账,断然能找出缘由!” “好。” 白有思听到这里,再不犹豫,直接扶剑转回偏殿。 而张行也没有跟入,反而是昂起头来,扶着腰中没有刀套的配刀,直接走向那群太监与金吾卫——后者看到张行板着脸按刀过来,明显有些骚动。 然而,这位身材高大的靖安台白绶走到一半,却忽然在偏殿门前几十步的地方驻足,然后转身走向另一个方向,彼处,才十八九岁的周行范周公子正迎面而来——他应该是才拴好马进来,什么都不知道。 “行范!” 张行远远压低声音招呼。“行宫重地,赶紧过来!” 周行范抬头看着昨日一起游玩了一整日、今日早上上门还专门先叫自己出来的张三郎,茫茫然迎上:“张三哥,殿里怎么了?我爹还在里面呢,我要不要进去?” “我知道令尊在里面!”张行上前几步,继续压低声音以对。“但现在出了点意外,不急着进去……倒是我这里有个急事,却又脱不开身,能不能辛苦你一趟,先帮我个忙,去我们驻地找留守的韩姓巡骑过来,然后带他去武库门前等着?我们要开武库取些军械来用。” 周行范明显还有些犹豫。 “多谢了。”张行说着,上前握住了对方的手。“我这边委实分不开身。” 周行范终于点头,却是赶紧碎步而去,甚至不忘走前朝张行拱了下手。 而张行目送对方离开,耳听着身后偏殿里脚步匆匆,钱唐等人率领巡骑蜂拥而出,这才转向那群惶惶之态的行宫太监与金吾卫军官,而临到跟前,立在台阶上,虽然是居高临下,但语气却意外的平和: “诸位不要紧张,大人物们的纷争,不干你们的事情,朝廷也断然不会冤枉人,我们身为钦差也不会轻易锁拿无辜……现在的关键是要封锁行宫,各安其分,各门都要落锁,非白绶出面,不得擅自开关;宫中金吾卫、内侍、宫女,皆要点验名单和实人;库存也要清查……放心,小额数目对不上不碍事,我们不是来查这个的,但是如果胆敢抗拒朝廷旨意,那不管是谁,我们都要严肃法纪的。可还有什么不懂的吗?” 说话间,钱唐几人早已经各自按刀过来,与张行立成一排。 当此重压,金吾卫的军官们倒是没有什么多余念想,各自拱手,但几名有品级的太监,却明显踌躇。 然后,其中一位年长太监,终于还是在同僚的催促下拱手相对:“诸位,靖安台要来查什么,我们自然要配合,但赵公公到底如何了?可有说法,是不是该等等他的结果或言语?” 张行点点头,居然侧身让开了道路,然后一手扶刀,一手指向了殿内:“这位公公问我们几个白绶、巡骑,我们哪里知道?不过,你们一大早亲眼看见的,现如今江都说话顶事的人都在里面……这位公公有什么疑问,为什么不进去亲自问问?” 年长太监干笑一声,赶紧摇头:“这位白绶说笑了……我哪有资格进去问这个?我还是赶紧回左廊,将几个猴崽子叫起来,把马匹点验好了再说。” 张行立即伸手,示意对方即刻行动。 那太监无法,只能讪讪而去,周围太监和军官也都一哄而散。 张行再不顾忌,回头相对其他几人:“事情急迫严肃,行宫必须要严密封锁,七品以下,任何人稍有不妥,即刻格杀,掌握局面,从四门开始,层层往内!” 几人自得了白有思言语,来不及管为何是张行发号施令,却是纷纷颔首,往四面而去。 而待众人散去,张行复又往殿中而来。 刚一进偏殿,便正见到白有思在殿中拔出怀中长剑来,剑光一闪,根本看不清路数,相隔数丈远的一条桌案便当场碎裂,随后便闻得这位女巡检在殿中发作起来: “廖朱绶!你也是靖安台中出身,须懂得规矩,什么时候轮到东镇抚司的朱绶在中镇抚司的巡检面前断事了?!你若是真不服,便按照台中规矩,做过一场,何必扯什么江都一体,借着官场路数来惹我?不知道什么叫家法吗?!” 殿中安静了片刻,一身便服的周效明忽然开口:“贤侄女已经凝丹成功,开始观想外物了吧?” “不错。”白有思持剑回头相顾,冷冽相对。“所以说,这件事情,舍我其谁?还请周公不要在犹豫!” “那此事就暂时交予你来处置。”周效明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