斤鱼? 正在偷看呢,贺若怀豹居然又一次突袭得手,乃是将一名胆寒中试图逃回后面正平坊的锦衣巡骑给斩杀于当场,而且这一次,为了顾及同列生死,白有思最后留手,并没有再次成功削弱贺若怀豹。 而听着又一声惨叫,感受着周边的耸动与不安,张行有些忍耐不住了……这种宛如上课等老师点名的窒息感让他强烈不满,而且这被点名可不是罚站那么简单,会死人的。 “李十二郎。” 张行努力让自己语气听起来不那么颤抖。“除去什么伏龙印和同级别高手……就没有对付这种高手的法子吗?” “当然有。”旁边举着盾牌的李清臣声音也在微微打颤。“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但现在怎么按真气属性结阵?咱们自家人内里都不熟,跟金吾卫的人也不熟,金吾卫也是一团糟,根本不是上五军能比的!” “除去结阵呢?”张行追问不及,他大概听出来军队是有针对高手的阵法,但此时组织不起来,却也懒得在此时追问这些没用的。“就没法子了?” “其实……无论是什么高手,只要真气耗尽,便不能再施展……”隔了两三步,同样举着盾牌遮护着两名金吾卫的秦宝忽然压低声音言道。“而这厮每一枪戳出来,每一次格挡,都要损耗真气的!” “所以……为什么不让金吾卫拿弩射他?”张行忽然大声反问。 “因为巡检还在上面……”修为稍高,没有躲在盾牌下的钱唐终于在两个大盾后方忍不住了。 “这跟巡检有什么关系,她也只是拿真气耗而已。”张行头也不回,当即反驳。 “也委实射不中。”钱唐一时闭口,倒是秦宝再度诚恳解释。“天上乱飞着呢……” “那大家一起射,能射一矢是一矢啊。”借着大盾遮掩,张行还是不满。“这么多金吾卫,这么多弩,一起去射,耗他三四刀枪的真气,便少死三四个人,耗一刀一枪的真气,便也能多活一个人!” “你不懂,真要是有用,张公早下令了。”钱唐一边回去去看,一边努力压低声音来答。 “我懂。”张行勃然作色。“我懂你们的意思,我什么都懂……这有什么可避讳的?无外乎是上下尊卑而已!朱绶黑绶们有大效用,却要去护住张公,所以根本不动。而我们奋力去射,去自救,也不过多耗他三四刀枪的真气,少死三四人而已,但这三四条贱命却又不值得南衙相爷专门调度下令!我他娘的从落龙滩背着伙伴尸首逃回来的,我能不懂?!!” 钱唐面色骇然,再度惶恐回头去看自己一侧,顺着这个方向不过几十步外,就是张世昭所坐的边廊了。而不管这边借着大盾遮掩如何说来说去,都不耽误尚书左丞张世昭依然遮面坐在边廊下的椅子上,纹丝不动,状若未闻。 不过,这位副国级领导身侧的数名靖安台朱绶、黑绶,以及伏龙卫,却早已经齐齐来看这边出声之处。 至于周边的金吾卫、锦衣巡骑,更是一开始就早早盯住这两面会说话的大盾牌了。 “下面那位朱绶也不需要去护张公,为什么他只挨了一下就躲在下面?” 天空中三个宛如鬼神一般的人影还在往来反复,近乎凝固的气氛中,李清臣忽然一跺脚朝张行反问过来,好像刚刚发现下面的朱绶是装伤一般,然后不等张行回答,便自己先给出了答案。“因为怕死……反过来说,天上那人气息减弱,一时三刻那到底还能杀几个人?反倒是谁先射反过来引来了那厮!金吾卫一起放弩,或许能多活三四人,但谁先射这一弩,谁就可能为他人先死!这种情形,如何有人愿意为他人冒险?” “除非一起射!”钱唐回顾身后其他巡骑,也咬牙出言。 虽有雨落,但在场之人,多是耳清目明之辈,如何不晓得这三四人看似是在相互交谈,实则是在鼓动、劝谏他人,尤其是后面几句话,几乎是有愤懑指责上官之意了。 而几名朱绶、黑绶,四下打量自己的下属,也颇多不安……和金吾卫不同,靖安台的组织制度天然决定了上级与下属的亲密关系,他们也不愿意担负上‘弃下’的名头,甚至有人认得李十二郎和钱白绶的声音。 然而,几人面面相觑之后,却在张世昭毫不掩饰的冷冷一瞥下沉默了下来。 说到底,尊卑有别,也就是这个状态不好砍了你,否则你有什么资格躲在盾牌下嘲讽当朝大臣? 下方纹丝不动,却不耽误片刻之后,天空中的司马二龙忽然得手,他手中长戟压着盾牌划过贺若怀豹的臂膀,一时血雾自空中绽放。 然而,贺若怀豹既然肉身见血,非但没有萎靡,反而狂性大发,竟然就势一手持盾死死抗住压进血肉的长戟,一手持枪反刺司马正,俨然存着以命换伤的意图。 司马正没有任何犹豫,立即弃了长戟转身向后,显然和对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