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这才出门。
她看见仍跪在木纱门外的沈淑人可怜怜地抱住了公子的脚,声音嘶哑地问道,“公子……公子要淑人守到什么时候啊?”
那人冷冷地睨着,“守到你那哥哥来。”
小七闻言也不知心里是什么滋味,如今不过元月初二,等到沈宴初来,还有足足一个月呐。
那人嫌恶地将缠住他腿脚的人踢到一旁,继而头都不回地往楼下走去。
沈淑人犹趴在地上,小七看见她的肩头一抽一抽的,好似正在无声地哭泣。
小七想,如今的沈淑人也体会到了绝望的滋味了吧?就像她当年在青木镇的院落里一样地绝望。
她怔怔地瞧着鎏金花木窗外日光渐起,初二的暖阳将青瓦楼的卧房洒出了一片金光。
下了卧榻,捡起了大氅,推开了木纱门,垂眸望着趴在地上哭泣的娥皇。
那娥皇闻声抬头,缓缓直起身来正襟危坐。
谁又不想要自己体体面面呢?不管夜里如何,天一亮她仍是兰台夫人,便仍想要自己体面。
小七见她眼睛红肿,昨夜涂抹的脂粉已冲出了两行深深的白痕,那宽大的领口有一侧落下了肩头,她那身裙袍极窄,紧紧地束住了双腿。
曾有多凹凸有致,想必这一夜便有多受罪。
那娥皇问道,“你要笑话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