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烙在肩头,笔画繁复,丑陋无比,早已结了痂。
她喃喃道,“许字。”
那人又逼问,“你是何人?”
她的声音越发低了下去,“是公子的俘虏。”
那人忽地扣住她的后颈,迫使她高高地扬起头来,声音刻薄低冷,“死在心里。”
他说的是她的心思。
从前他便说,不该生的心思,便死在心里。
小七哭道,“两国已经停战了,公子为何不能退还战俘?”
那人声音陡然凌厉起来,“姚小七,你可还记得自己怎么来的?你原该死在天坑里,若不是我选中了你,你早该死了!没有什么交换战俘,对沈宴初来说,姚小七已经查无此人!”
小七崩溃大哭,她拔了簪子便抵住自己的喉咙,说出了埋在心底多时的话,“我宁愿死,都不愿留在兰台!”
那人胸口起伏,“你想干什么!”
“我要回魏国,我要大表哥带着我的尸首回魏国!”
那人喝道,“你敢!”
有什么不敢?
她孤形只影,孑然一身,有什么不敢?
她笑了起来,尖利的簪子蓦地便往脖颈刺去,殷红的血顺着雪白的脖颈往下淌着,淌进了那华贵的宝蓝袍领上。
小七便知道,她自己是不配穿这样的好衣裳好料子,果然穿了便沾了血。
那人眸中是罕见的兵荒马乱,他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顷刻间将那长簪甩了出去。
她被按到了短案上,两只手被他单手扣牢在头顶,继而一张沾着雪松味的帕子捂住了她的脖颈。
那人的语气缓了几分,“今日死了,便再见不到沈晏初了。”
小七怆然,“那便不见了。”
那人眉头紧锁,小七能听见他的声息毫无章法。
他的指腹轻轻抹去了她的泪,少顷,重重地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