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突然被塞了一根甜甜的冬瓜糖,杨修慧下意识把嘴闭紧,突然忘了怎么哭。
“你在家里照顾弟弟,娘出去一下。”
揣上钱袋子,陈明月匆匆出门,差点撞上端着一碗红糖水出现在门口的村长。
“哎呦,小心点!红糖水差点给洒了。”
村长小心护着大半碗晃动着的红糖水递给她,“陈氏,你出来的正好,快把这碗红糖水端进去给孩子喝。”
“谢谢村长!”
陈明月连忙接过,大声喊道:“修慧,你出来一下。”
“把这碗红糖水喂给弟弟。”
“是,娘。”
“谢谢村长!”
红着眼睛出来的杨修慧端过红糖水还不忘向村长道谢。
待杨修慧接过红糖水,陈明月便匆匆离去。
这里是村长家,她不想赌坊的人到村长家来。
免得有些手欠的,一进门就打砸点东西,给她来个下马威。
村长见她脚步匆忙,奇怪的朝杨修慧问道:“修慧丫头,你娘不在屋里照顾你弟弟,这么急着去做什么?”
“是赌坊的人来了。”
“赌坊的人来了!”
村长一听,连忙追着出去。
杨修慧端着红糖水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进屋。
她也想去看看,但还有弟弟要照顾。
也不知杨家村的村民们是不是今天都没有去干活,都等着看热闹。
陈明月在距离村长家不远处的路上遇到赌坊的人时。
他们的身后隔了一段距离,跟着一批杨家村的村民。
要不是看到很多熟悉的面孔,她差点以为都是赌坊的人。
“陈明月,怎么只有你一人?”
开口的是那天被她踢到关键部位的灰衣大汉。
他笃定一个小山村的寡妇拿不出那么多钱来还债,又害怕无法制服她的身怀大力。
特意带了十二个人来要债,也谨防他们把人带走时会与杨家村的村民们发生冲突。
陈明月笑了。
一边朝他们靠近,一边高声道:“来要个债而已,还带那么多人来,你们赌坊还真看得起我。”
“废话少说,你的几个孩子呢?快让他们出来,不然我们兄弟打到你说为止。”
一个上次没来过的愣头青凶狠的指着陈明月说道。
陈明月没理会他,待距离他们只有五六米的时候站定,朝那领头的灰衣大汉伸出手,冷声道:“借条呢?拿来我看看。”
灰衣大汉见她这副拽样,想起当日那一脚,气得咬牙。
也冷声道:“二十二两银子你准备好了?”
“二十二两?你确定?”
陈明月冷声嗤笑。
“你笑什么?”
灰衣服大汉心中发憷,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陈明月继续笑道:“钱呢,我已经准备好了。不过……你确定是二十二两?”
“你什么意思?”
灰衣大汉惊疑不定,“三日前我就和你说过,三日后再还钱就不只是二十两了。”
“嗯,我记得。”
陈明月笑着点点头,继续道:“我还记得我们大乾律例有个违禁取利罪。
凡私放钱债及典当财物,每月取利,并不得过三分。年月虽多,不过一本一利。违者,笞四十,以余利计赃,重者,坐赃论,罪止杖一百。”
还未说完,灰衣大汉已是脸色大变。
陈明月又笑眯眯的补充道:“你听懂我刚刚说的吗?要不要我解释解释给你听?”
灰衣大汉替赌坊要债多年,哪能不知道这个违禁取利罪。
也知道赌坊对待不同的人,会写不同的借条。
识字的、有些名声和地位的,利息低些。
不识字的普通老百姓利息有多高就写多高。
“你确定要我还二十二两吗?不过,我有个小小的要求。我想请县老爷当个证人。”
陈明月一脸笑意的看着脸色变得极为难看的灰衣大汉。
大乾朝确实有个违禁取利罪,可内容背的却是她在手机上查到的清朝律例。
拿来虎一虎赌坊的人。
在原主的记忆里,她只知道九出十三归。
当初从赌坊出来后,回忆起赌坊的人让她一个月后还二十两,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特意找人问了一下有关方面的事情,然后又知道了个违禁取利罪,至于内容,那是一点都不记得了。
所以陈明月就背了清朝的来诓他,猜测应该也是差不多的内容,就赌在场没有人知道或者记得正确的内容。
想诓她的钱,没那么容易。
“你且等着,我下午再来,如果你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