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月讷讷的看着齐王,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就算是在科技发达的现代,发生这样的惨剧,也难以施救,更何况是在这科技落后的古代。
可不就是毫无生还的可能。
二百多口人!
在古代算是一个不小的村子了。
一个地动便惨遭灭村,实在是令人痛心。
齐王沉痛的叹息着,往营帐里走近。
越过她时,低声道:“我先进去洗漱换身衣服,你在外面稍等片刻。
营帐有限,委屈你和丫鬟们挤一个了,待会我出去忙,你就在我这儿休息。
司徒南瑾那边,我已派人严加看守,你不用太过担心,不过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他是个睚眦必报的,不可再让霍七和楚羡离开你半步。”
说罢,眼神瞟向霍七和楚羡二人。
“王爷,属下绝不会再离开县主半步。”两人连忙低头拱手郑重回应。
“是,大哥。”
陈明月点点头,只觉脖子一紧,心跳都加快了两分。
司徒南瑾对她的杀意,犹如一把明晃晃的刀架在她的脖子上,随时会取了她的性命。
她能防得了一时,能防得了一世吗?
他连自己的叔叔和兄弟都敢派人刺杀,他肯定不会放过自己。
她还有孩子,也还年轻,她不想坐以待毙。
若昨晚的刺客成功将他刺杀就好了。
昨晚没刺杀成功,那刺客应该还会找机会行刺吧?
希望他下次没那么好运躲过一劫。
也不知是谁想要刺杀他,快点把他杀了吧。
陈明月心里一边害怕,一边阴暗的想着。
甚至想想办法把司徒南瑾弄死,而自己又能完全脱离干系。
陈明月呆立在营帐外想着弄死司徒南瑾的方法。
帐内,齐王简单的洗漱换了身衣服后,铺纸执笔,略一思考,刷刷写下一封痛批和弹劾司徒南瑾的信。
一气呵成的写完,又铺一纸,写起这里的状况和昨晚司徒南瑾被刺杀一事。
随着最后一笔落下,营帐外传来一道急促的脚步声。
“禀报王爷,那个三山村的村民闹起来了。他煽动周围的百姓,说您……说您视百姓的性命如草芥,根本不顾百姓的死活。
说您不仅弃三山村的二百多口性命于不顾,还罔顾天理,焚烧尸体,害得他的儿子死无全尸,无法入土安葬。
现在已有不少百姓被他煽动,都在谴责王爷的行事作风。”来人在营帐外大声禀报。
边上的陈明月闻言,又气又担忧的看向营帐。
一听到这里出事,她和齐王就带着物资和大夫火急火燎的赶来救援,不敢浪费一分一秒。
到了这里,更是不顾余震不断所带来的危险,亲自带队救人,日夜奋战,直到身体熬不住了才稍作休息。
结果,百姓却觉得齐王视他们的性命如草芥。
他们,都是瞎了吗?
别人随便说几句就被煽动。
陈明月只觉一片心寒。
营帐内,齐王听得眉头微皱。
搁下笔,轻吹几下刚写完的信,将它交给候在一旁的白尘,“让人把信送回京城,交到魏王手上。”
吩咐完,这才起身走到帐外,朝前来禀报的人沉声道:“带本王前去看看。”
“大哥,我也去。”
陈明月嘶哑着嗓子开口,朝齐王凑近一步。、
听着她嘶哑的声音,又看了眼她脖子上未消的指印,齐王犹豫了下,到底没有拒绝,轻轻点了点头。
“大福爹,你先把刀放下,别激动。王爷烧尸也是逼不得已……”
“让我不要激动?你们让我怎能不激动?
我的村子,我的爹娘,我的婆娘和孩子,全都没了,都没了啊!他们连个尸首都没有。
我来的时候还能听得地底下传出哭声,他们还活着,为什么不去救救他们?
我们三山村二百多口性命啊!他们明明还活着,为什么不救?为什么?
本来我还能见上我儿大福最后一面,你们却一把火给烧了,你们,你们……凭什么啊?呜啊啊啊……”
“就是啊,凭什么把他们都烧了?奶的孙儿啊,奶只剩下你了,结果……
呜呜呜……连你也没了,连个尸体也没给我老婆子留下。
苍天啊!独留我一个老婆子,你让我怎么活啊?
呜呜呜……”
陈明月和齐王赶到时,一男子正持刀和几个衙役对峙,神色绝望而癫狂。
其中一个衙役腰间上只剩下一把刀鞘,那男子手上的刀,很明显是趁那衙役没注意给抢了去的。
大顺斋的掌柜在一旁劝说,却引得他越发激动。
地上还有一个同样满脸绝望,捶地痛哭的老妇人。
周围看热闹的百姓中,也有不少哭红着眼,气愤的诉说着亲人被烧,连个尸体都没留下的伤心。
他们大多是距离镇上几十里外村子的村民,都有亲人在镇上做工。
地动发生后,见亲人迟迟未归,心感不妙,顾不得安顿好家里便匆匆来寻人。
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