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睦死了。”
“我在菜市口目睹了齐天睦行刑的过程,在齐天睦那颗肮脏的头被砍掉的瞬间,我,突然觉得浑身无力,我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光了一般,只能瘫坐在地上。”
“我瘫坐在那里,又哭又笑,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甚至,我根本不知道我那时的心情,不是解脱,也不是释然,也不是大仇得报的畅快淋漓,我无法形容那种感觉。”
“姑娘,你知道吗?”温既颜看着柳云舟,“亲眼目睹齐天睦死的瞬间,我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些虚妄的念头。”
“我觉得,我那被齐天睦废掉的人生,或许该随着齐天睦的死亡而结束,我好好一个人,纠结在一个死人的阴影里未免太窝囊了,齐天睦那种大奸大恶之人,不值得拖累我一辈子,不值得。”
柳云舟静静地听着。
温既颜继续说:“齐天睦死了,以前的我也死了,我准备重新开始新的人生,但在新的人生开始之前,我还有件事要做。”
“你可以不做。”柳云舟说,“我从来没要求过你的报答。”
“不。”温既颜说,“如果我不做,我始终无法重新开始,我无法迈过去那道门槛,所以,我这不仅仅是为了姑娘,更是为了我自己。”
马车里的光线很是昏暗,柳云舟看不清温既颜此时此刻的表情。
她却莫名觉得,她看到了温既颜的汹涌波涛。
“既然如此,那我们一起祈祷上苍保佑能活着出来。”柳云舟说。
温既颜道:“我还没给他答复,自然得活着出来。”
这话有点意思,柳云舟挑了挑眉头。
可惜,此时不是八卦的时候。
马车已到宫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