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舟很怀疑。
东方不羡好似提过龟息脉的来源。
她没放在心上,也没记住,
但,她可以确定,东方不羡从来没提过龟息脉与温黛有关。
“先看看萧洵能不能搞定,若是他搞不定,我们再出手帮一把也不迟。”裴清宴说。
他抬手,替柳云舟拢了拢额间的碎发。
“不过,我觉得萧洵大概率能搞定,我们等着看就是了。”
柳云舟点头。
这事儿毕竟是萧洵的家事儿,他们着实不好插手太多。
天气严寒。
马车里点了暖炉也盖不住寒意入侵。
“这天真冷。”柳云舟紧了紧大氅,“感觉像是一下子就入冬了。”
裴清宴握住柳云舟的手。
柳云舟手指冰凉。
他将手炉递给她,“可能要下雪了。”
“王爷,姑娘,已经下了。”陆承风说。
“下雪了?”柳云舟很开心,“刚才还没下呢。”
她掀开帘子。
果然。
细细密密的雪花如盐粉一般从天而下。
雪花落到地上,很快就化为水珠浸透到石板路上,
雪落无痕,却留下了深深浅浅的水渍与冰渣。
没多久。
雪花慢慢变大。
风也大了不少。
不多时,已是狂风呼啸。
冬日寒风狂卷着雪花,如撕破
的旧棉被一般,如棉絮般的雪花随风狂卷。
雪大之后,地上很快积累了一层雪衣。
望去,
天地之间,只有簌簌而下的雪帘,将整个云京城笼罩在雪色茫茫里。
“雪下大了。”柳云舟哆哆嗦嗦,“说什么下雪不冷化雪冷,骗人的,我快冻死了。”
裴清宴失笑:“这么怕冷,将帘子放下来便是,何苦要挨冻?”
柳云舟:“我想看雪。”
裴清宴将帘子放下,将空隙堵住:“回家再看。”
柳云舟实在冷得很,哆嗦地跑去暖炉边上烤手:“我突然想起一首小诗,叫什么,绿蚁新焙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裴清宴轻笑:“今晚吃铜锅涮肉?”
柳云舟竖起大拇指,眼睛弯弯成月牙状,“我们俩果然心有灵犀一点通,我都让人准备好了。”
……
风声呼啸,雪越下越大。
不过须臾,地上已覆盖了厚厚一层。
萧洵踩在雪上。
雪层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风大,雪深。
他一步一个脚印来到外祖母家。
萧洵的外祖母,封号是洛书公主。
洛书公主年岁已大,不再管小辈们的事,与一众随从搬到了洛书别苑,成日里吃斋念佛。
萧洵叩开
洛书别苑的大门时。
守门的嬷嬷看到已经变成雪人的萧洵吓了一跳。
她忙将人迎进来。
萧洵在雪地里走了许久。
身上沾满了雪。
乍进到暖和的屋子里,那些雪很快就融化了。
头发被打湿,一绺一绺贴在头上,
衣裳也半湿,脚上还沾染了不少泥巴,看起来有点狼狈。
洛书公主得了消息之后匆匆赶来,
“我的小祖宗诶。”洛书公主看到萧洵的模样,心疼得不得了,
“你什么时候来看外祖母不行?怎么偏偏选这么个日子?你怎么浑身都湿了?你的随从呢?赶车的小厮呢?他们都干什么吃的?”
萧洵咧嘴一笑:“外祖母,我走过来的。”
洛书公主瞪大眼睛:“走,走过来的?”
“你从萧府走到了这里?”
萧洵摇头:“我从柳府走到这里来的,还行,也就走了一个时辰。”
“外祖母,您别担心我,我身体好心情好,这点风雪奈何不了我。”
洛书公主又急又气,
一边招呼着人熬姜汤,一边将萧洵拽到暖炉旁。
“外祖母,我真的没事。”萧洵道,“我一个大小伙子,淋这么一点风雪不会有事的,
以前我们行军的时候,我们要在雪地里走好几个
时辰,脚下都被雪水浸泡透了,眼睛眉毛都被冻住,我不照样好好的?”
“这哪能一样呢,人最忌讳忽冷忽热。”洛书公主逼着萧洵将姜汤喝下去。
又让嬷嬷将萧洵的衣服烤干。
她亲自端了点心来。
“洵儿,快尝尝,这是外祖母亲手做的。”
萧洵囫囵吞枣将点心吃完,
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好吃好吃,不愧是外祖母。”
洛书公主看着萧洵将点心吃完,才幽幽说道,“洵儿,你冒着风雪来外祖母这里,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萧洵嘿嘿一笑:“不愧是外祖母,一下子就猜到了。”
“洵儿的确有事求您。”
洛书公主哼了一声:“说吧,又闯什么祸了?”
萧洵:“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这次来,是想求您给我当个媒人。”
洛书公主震惊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