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他一针见血的戳穿,戚锦年还真是挺尴尬的,本来她也是这么打算的,如果顾天擎不找她,她就当一次鸵鸟,不回去算了。 她干巴巴笑了两声:“你吃饭了吗?” “没人做,我吃什么。”浓浓的指责意味。 这么说,是在怪她咯。 “我以为你不回来吃饭了呢,对不起啊。”戚锦年再度勉强一笑。 “我有跟你说过我不回来了吗?还是你给我打电话问过我了?” 都没有,这只是她自己的设想而已。 她半垂着眸,盯着自己的脚尖,越想心平气和,就越是心浮气躁,她其实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淡定,事到临头,她突然很想像一只鸵鸟一样躲起来。 “问你话没听到?”电梯到了一楼也没有等到戚锦年的回应,抬腿跨出去的时候顾天擎直接扣住了戚锦年纤细的手腕,入手处,都是骨头,摸起来一点手感都没有。 他的眉头皱的越发的紧。 戚锦年无奈的叹了口气,终于抬起头来:“对不起,那我现在回去给你做可以吗?” “为什么刚才不说。” “是你自己说的啊,让我不想笑就别笑了,那我以为我不想回答就可以不回答了。” “……”顾天擎如鹰隼般锐利的眸子微微眯起,戚锦年露出一丝心慌,害怕他说不定一生气,就把她的手腕给捏断了呢。 事实上,他们能单独相处的时间,也不过就这几天的功夫而已了,一旦他和段琪巧真的结婚,她是断然不可能再跟他有任何牵扯不清的关系的,所以最后,她枉顾了他的怒火,转手勾住他的胳膊,轻声细语:“顾天擎,咱们别吵架了呗,总共也就这么几天了,咱们好好的过完不行吗?走了,回去吧。” “麻烦给我解释下什么叫总共也就那么几天了。”顾天擎一手抱胸,淡淡斜睨了她一眼。 戚锦年苦笑一声,这不是明知故问么,不过也不想现在说出来破坏气愤了,于是含糊其辞的回答了一句:“嗯,就那什么,你冷不冷啊,外面好冷啊,咱们赶紧回去吧。” 她先一步拉上他,往前走。 回去他们自己的房子,也有一小段路,已经夜幕降临,天寒地冻的,除了匆匆晚归的住户外,也没人出来溜达和散步,戚锦年蜷缩着身子,却很快发现,顾天擎不动声色的完全将她纳入了他的羽翼下面,高大的身子犹如一堵厚实的墙壁,为她遮风挡雨,撑起了她头顶的一片天。 她震惊又欣喜,继而又失落,这样的日子,真的已经进入倒计时了啊。 且行且珍惜。 可外面的严寒也抵不住内心的火热,回到家之后,她就钻入厨房忙碌去了,很快又探出头来问:“你想吃什么啊,面还是炒饭。”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回答:“随便。” 戚锦年于是冲他做了个鬼脸:“我这可没有随便,你想要我还拿不出来呢。” 顾天擎闻言抬头看她一眼,淡笑了一声:“那你决定吧。” 那笑容,虽然极淡,却格外温馨,他端坐在客厅的水晶等下,褪去了平日里的高傲和冷漠,完全发自内心,有着让人着迷的魔力,戚锦年的心跳当下不受控制的紊乱了,拿着锅铲,急忙退回了厨房。 这样不经意流露的温暖,就像一剂毒药,毒的她穿肠肚烂。 想的多了,想的心都疼了,拿着锅铲炒饭的手,都隐隐在颤抖。 生离死别,是人生最大的痛苦,可是两者相比较,生离比死别更痛苦,那是硬生生在心坎上挖去一块肉,她曾经痛不欲生过,好不容易垂死挣扎着爬了出来,现在,顾天擎又挖了个温柔陷阱,让她一头栽了下来,然后生生再来凌迟一遍。 不得不说,他的手法真的很高明,还未分离,她已再次遍尝这锥心蚀骨之味。 将炒饭倒入盘子里的时候,她的眼前一片模糊,手心一震,锅子不小心掉落在地,与地砖发出乒乓剧烈的碰撞声。 顾天擎循声从外面跑过来,就看到戚锦年蹲在地上,手忙脚乱收拾满地狼藉。 流离台上已经放了一盘晶莹剔透的炒饭,她背对着他,收拾完后将锅子放入水槽里,然后说:“饭好了,你拿出去吃吧。” 她竭力表现的很镇定,但是顾天擎还是听到了这一句话中隐隐的颤抖,看到那瘦肉的肩膀一颤一颤的,似乎承受不了身体的重量。 他蹙紧了眉头,上前,想把她的身体转过来,但是戚锦年却倔强的手抓着台面边缘,不让他得逞,也不愿意面对他,只说:“你赶紧出去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我把碗洗了。” “转过来。”顾天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