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酌南收敛了笑容,冷冷地看着那个家伙,“你不配命令我。” “嗯?”男子把手从自己身边的女人身上放下来,“你不知道我是谁。”他这话很笃定。 牧酌南点了点头,“是。”他还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是谁。 男子这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怪不得……否则你早就自杀了。” 牧酌南算是看出来了,这摆明了就是一个神经病,他干嘛跟他废话?那男子喃喃自语了一阵,突然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他挥手让身边的女人往后退,“既然如此……你干脆就去死吧。” 一道寒光闪过,牧酌南已经把弯刀拿在了手上,这弯刀不久之前他找回来了。 牧酌南忍不住有些遗憾,他今天本来是来处理一些顾珂柯的事情的,所以他也没带什么东西在身上,现在看起来是要吃点亏了。 但是这个吃亏的程度已经远远超出了牧酌南的预估。 短短几分钟之后。牧酌南喘着粗气,缓缓伸手擦去唇边的血,他握着弯刀的手甚至都在忍不住颤抖。 那个男子手上拿着一把怪模怪样的折扇,“真弱。” 牧酌南没说话,他突然想起来自己还受着伤,现在这伤还没好全乎。牧酌南又忍不住想到自己不久之前才杀了一个地府贪官,现在再回过头去想想,他那时候还真是占了出其不意的便宜。 那家伙估计也没想到牧酌南会直接出手,更没想到他一出手就是杀招。妖兽的直觉告诉牧酌南面前这家伙很危险,至少他这个时候是绝对打不过的,按照妖兽的本能,他这个时候应该逃跑。 但是…… 牧酌南站直了身子,朗声道:“我必须要告诉你,地府出问题了,有人随意篡改鬼魂命格以牟利,我杀的那个家伙就是其中之一。” 男子很认真地听完这番话,然后他很认真地点了点头,“有道理,但是你还是得死。” 男子轻笑一声,“要不你自己挑个轻松点的死法?” 牧酌南冷笑一声,反而握紧了自己手中的弯刀,“你想多了。” 牧酌南早就知道面前这家伙不正常,他也当然没指望自己那番话能让他放过自己,他只是希望把这个消息传递出去而已,如果这个家伙没有参与牟利活动的话。 男子轻轻合起扇子,然后做出一副要打开的样子。牧酌南微微弯身,全身肌肉紧绷,蓄势待发。 突然,在这死寂一片的环境中突然传来了一阵清晰的掌声和一个好听的声音,“有意思,花杳然,对着一个还没成年还受着重伤的小狼崽子动手,你也是有本事。这么久不见,你武功没精进半分不说,你柿子挑软的捏的本事倒是有了不小长进。” 牧酌南一怔,下意识地往声音传过来的方向望去。不远的一棵参天古木上坐着一个女人,那个女人一头短发,穿着浅灰的T恤衫,一条黑色裤子,简单大气。 而此时此刻,这个女人正一只手撑着树干,正悠然自得地望着这边。牧酌南和这个女人的视线在空中交错了一瞬。 牧酌南眯了眯眼,“北渊的人?” 地府很大,可以分成南岳,北渊,东岭,西谷,还有最中间的中城。自南往北,景物会有很大变化,而且服饰上也会有很大改变。 这个女人身上的衣服明显就是北渊的特色。 “我可不是什么北渊的人。”女子摆了摆手,她一副笑吟吟的样子,“我只不过是最近恰好在北渊而已,为了方便,就穿他们的衣服。” “见过越柏尊者。”花杳然突然弯身。 陶之遥挑了挑眉,“起吧。”她转头看向牧酌南,笑眯眯地问道:“喂,小狼妖,你怎么会来地府?” 牧酌南刚要回答,就突然听到了一声清清冷冷的女声,“这是我徒弟,牧酌南。” 然后,虞三五飘然落地,她的语气平静,“陶之遥,你来南岳做什么?” 陶之遥耸了耸肩,“北渊腻了,就来南岳玩玩。” 虞三五没有再继续聊下去,她扭头看向花杳然,“你的事情我会亲自和你师尊说说。” 花杳然闻言,只是把腰弯得更低了。 陶之遥轻笑一声,“行了,你走吧。” 花杳然这才一声不吭地退了下去,他带着的那帮女人也跟着下去了。 虞三五转过身,静静地看着牧酌南。牧酌南心下一慌,“师尊……” “行了。”虞三五打断了他,“先让叶无瑜帮你看看。”她扭头看了一眼陶之遥,“在南岳待多久?” 陶之遥耸了耸肩,“不知道,看心情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