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拿着铃铛的女人似乎也被他这举动给逗笑了,“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扮成一棵树,还傻傻地让你砍?” 牧酌南的唇角却突然一勾,然后举起拳头,奋力砸向那棵树。 “咳咳咳……你怎么知道的?”牧酌南此时正拽着女人手上的铃铛,幻境已经消失了。 牧酌南用力眨了眨眼,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我听说过高超的幻境师甚至能够模拟出很逼真的触感。” 女人的身上还有一道血痕,是牧酌南的弯刀干的。 女人此时被近身了也不急,反而好奇地问道:“你到底是怎么识破的?” 牧酌南低笑了两声,“其实我根本就不会破妄。”牧酌南一边说着一边握紧了女人手上的铃铛,他的另外一只手握着自己的弯刀可惜那只手已经开始颤抖。 “但是,你身上的沙土味实在是太重了。”牧酌南不紧不慢地说道。 他们趁着地府鬼门即将开的时候到来,这个时候飞沙走石。而在那个幻境中,身上沙土味最重的就是那棵树。 牧酌南其实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这棵树真的不是这个女人的话,那么他就干脆同时攻击那十个女人。 不过还好,运气不错。 “我倒是忘了,你是一只狼妖。”这个时候女人看似处于弱势,但是她却半点不慌,“你的族群呢?为什么你会一个人,哦不,一只妖在这里?” 牧酌南语气平静,“我不需要族群。” “哦?”女人脸上露出几分惊讶,“这么小就脱离了族群吗?” 牧酌南语气淡然,“你是在拖时间。” 女人大大方方地点了点头,“是啊。”她歪头,“话说……你手上握着我的铃铛,难道真不觉得难受吗?” 当然很难受。 牧酌南觉得各种刺耳的声音都在自己的脑袋里齐聚一堂,嗡嗡乱响。牧酌南深吸两口气,尽量让自己保持最后的清醒,“那你知道为什么我要和你继续拖时间吗?” 牧酌南勾唇一笑,“脚麻了,这个时候不麻了。”然后,他干脆扔下弯刀,那只空下来的手死拽着女人的胳膊。 趁着女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牧酌南带着她往前冲了两步,两个人顿时觉得脚下一空。 牧酌南在女人的耳边低笑,就像是情人的低语,“你觉得为什么我偏偏会挑这个地方停下来?” 然后,牧酌南用自己最后的一点妖元往女人的肩上狠狠一拍,他自己反而往山崖上飞去。 牧酌南还嫌不够,再往女人脸上踩了一脚,他顿时一种极快的速度向上。牧酌南伸长了手臂,想要去抓山崖上的藤蔓。就在他的指尖刚刚碰到藤蔓的那一瞬间,牧酌南却突然觉得脑中一阵巨痛,他的手一抖,没有抓住藤蔓,而是又一次往下掉。 牧酌南在半空中面前扭过头,却看到那个女人得意地对他笑。牧酌南看向那个女人从始至终一直握在手中的铃铛,忍不住苦笑,到底还是棋差一招。 不过牧酌南的运气不错,掉下去的位置很好,有好几棵树帮他挡了一挡,算是缓冲了一下。 然后,牧酌南重重摔在了地上。 “咳咳咳……” 牧酌南一时之间也没了力气,趴在地上不断咳嗽。 “妖族的身体果然强悍。”一道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牧酌南微微抬眸,“原来你还没死啊……”他刚刚挑的那个位置可是险得很,底下就是河流,这么高的距离摔下去,跟摔在钢板上面也没什么区别。 牧酌南慢慢站起身,他是真的很难再站起来,他现在觉得自己的右手已经完全没有知觉了,左手感觉也差不多。 牧酌南无视了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他拍了拍自己的衣袖,然后再把弄乱的头发尽量弄整齐,最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做完了这些之后,牧酌南眯着眼睛往不远处望了一下,他一瘸一拐地走到水边,有些吃力地弯下腰,然后捧起一盆水清洗着自己的脸。他的动作很慢,但是拿着铃铛的女人却没有阻拦。 牧酌南终于算是把自己弄干净了,他微微仰头,看着天空。 地府从来没有白昼和黑夜之分,永远都是一轮月亮挂在天空中,有的时候是满月,有的时候是残月,有的时候干脆就没有月亮了。 这个时候,风沙已经过去了,一轮满月正静静挂在天上。 “飞沙停了。”牧酌南喃喃自语,他重新低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平静地看着那个拿着铃铛的女人。 女人笑了一声,说不清是赞扬还是讽刺,她的眼中似乎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