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无瑜沉默了许久才说道：“但是你别忘了，牧酌南可不是燕子，他是狼。你还记得千寿吧？”
“个养妖兽的。”虞三五神情恹恹，显然没什么兴趣。
叶无瑜点头，“他当年晋升尊者的时候因为千兽不好听，干脆改成了千寿。”
虞三五轻哂，“换汤不换药，挂着羊头卖狗肉。”
叶无瑜继续说道：“他也没什么爱好，就是喜欢养妖兽而已，但是……至少据我所知，他那里可没有狼妖。”
虞三五恹恹欲睡，“所以？”
叶无瑜似乎陷入了回忆，“我见过他养狼妖，不，那甚至不能算是妖，就是一只没开灵智的小狼，你猜之后怎么着？”
叶无瑜甚至都没等虞三五回答就继续说道：“死了，你不知道，那叫一个惨烈。而且那只小狼死到临头竟然还咬了千寿一块肉下来。”
虞三五微微抬眼，神色莫测。
叶无瑜回忆道：“千寿当然不甘心，之后打算再试一次，不过他学乖了，找了一只开了灵智的小妖，而且只是混了点狼妖血脉，连纯种都算不上。”
叶无瑜深吸了口气，“千寿不吃不喝不睡地熬着那只小妖，但是小妖最后知道自己除非被驯服否则走不了了之后，宁可玉石俱焚。当然，虽然没成功，但是小妖还是死了。”
叶无瑜叹了口气，“至少我从没见过狼妖被驯服过，狼妖的高傲简直难以想象。”
“叶无瑜。”虞三五的声音淡淡的，“你直说吧。”
叶无瑜静静地看着虞三五，“我们谁都不知道牧酌南会怎么做，说不定他会像那只燕子一样离开，也说不定……”
叶无瑜的眼神陡然锐利起来，“他会死在你身边。”
虞三五淡淡开口：“金丝楠木留不住燕子，泼天富贵留不住人心。”
叶无瑜微笑，“巧了，牧酌南是只妖。”
虞三五闭上眼，摆出一副送客的架势，“无甚区别。”
在化作青烟离去之前，叶无瑜看着虞三五，“虽然你都这么坚定了，但是我还是想给你最后一句忠告，世界很大，总会出现一些例外。”
听到这话，虞三五的眼皮子颤了颤，终于再次睁开了眼。她的眸子深不见底，就像是一滩死水，“莫要做痴梦。”
……
“师尊我们现在就出发吗？”大概早上九点，牧酌南的头探进房间，“您现在准备好了吗？要不要再等一等？”
虞三五撩了一下自己的傲人长发，“走罢。”
牧酌南乖巧点头，“好，师尊要去哪里？”
虞三五语气淡然，“去集市上逛荡逛荡吧。”
这年头早就没有集市这种东西了，但是牧酌南还是理解了虞三五的意思，干脆就带她去了商场。
“新奇玩意儿倒挺多。”虞三五半眯着眼睛看着那些包包和首饰。
牧酌南低下头，低声说道：“师尊想进去看看吗？”
虞三五走进了一家店，牧酌南落后了她半步。
“您好。”他们一进来就有导购微笑着过来了。
毕竟牧酌南和虞三五简直太显眼了。
虞三五的脸绝对称得上一句绝世美人，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最是致命。
更何况她身边还站着一个牧酌南。
牧酌南身高腿长清俊潇洒，跟她说话的时候还会刻意低下头，在别人眼中就像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你好。”牧酌南微微往前一步，半挡着虞三五，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请问最近有什么新款吗？”
听到他这么问，导购脸上的笑容真切了一些，“有的，请您的女朋友跟我来。”
牧酌南回头看了一眼虞三五，特意压低了声音试探着问她：“是要弟子选好了给您看，还是您自己去挑？”
虞三五眯了眯眼，直接越过牧酌南，轻飘飘地丢下一句：“在这儿候着。”
牧酌南站在原地无奈地苦笑了一下，自己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
比起其他不耐烦的男朋友，牧酌南的耐心好得出奇。他甚至都没有掏出手机，只是在那儿静静坐着。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牧酌南突然有点热，他忍不住扯了扯衣领。他仰起头，看着商场的灯，莫名有些暴躁。
恰好在这个时候，虞三五出来了，身后还跟着导购。
牧酌南第一时间站起身，“选好了？”
虞三五点头，目光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牧酌南有些凌乱的衣领，“还没结账。”
牧酌南简单地理了一下衣领，从导购手里接过袋子，然后就跟着导购去结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