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许安融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似是以为自己听岔。
程越生道:“我的意思是,不是我也有别人,她不可能就因为和赵南川出现在同一本结婚证上一天,就要一辈子为他守寡。”
“你有没有道德你!”许安融差点破口大骂,“你别忘了你妈是赵鸿槐的妹妹,南川要叫你一声表叔!”
程越生顿了下:“我妈跟赵鸿槐同父异母,我妈结婚后,程家跟赵家来往也不算很密切,对吧?”
他这个反问就很意味深长且点到为止。
许安融表情从怒转僵,只在一瞬间。
因为程、赵两家来往何止不密切,自从赵淳敏她爸死后,赵淳敏一年都不一定能回一次赵家。
赵淳敏挺讨厌赵家大部分人的,她母亲出生一般,但智貌双全野心大,凭本事为赵淳敏拿下了德信的股份和不少产业,这对母女一直都是赵家其他人的眼中钉。
其实赵淳敏她妈从她小时候就带她见各种人,大点还开始教她做生意,幸好赵淳敏她妈死的早,也幸好赵淳敏是个女儿,她妈死后,她爸对她虽宠但碍于赵家其他人阻挠,没有再给更多家产,后来赵淳敏跟程云治结婚时,珠宝产业也是应给尽给,从没有哪个赵家的女儿拿了那么多陪嫁。
这么多年里,程赵两家生意上当然也有交集,但也只是属于那种,就算是没仇的关系,都会互让互利权当结个朋友的交集。
后来程家出事,赵家也仗着事发突然远水救不了近火的理由袖手旁观。
连程越生回了南江之后,跟赵家也只有节日往来。
许安融现在气头上,眼前关注的重点全在顾迎清真勾搭上了程越生这上面,怒声道:“你真是猪油蒙了心,什么借口都找得到!她勾引你的是不是?”
程越生说:“这种事单靠勾引成不了。”
许安融的火被这话扇得更旺,她仗着办公室隔音,语调放肆,声音高亢:“什么意思?你难道要告诉我,你跟我去世半年的儿子的老婆互相看对眼了两情相悦啊?”
“确实是。”.
许安融既怒还震,因为多种情绪一齐顶到头,以至于抖着手指着他,连个“你”字都发不出声。
他是真的不要脸,怎么能脸不红心不跳说出这种话来的?
其实是周赋那件事让她起的疑心,主要是周赋那人私生活放浪到了声名狼藉的程度,他盯上顾迎清后,都向她开口暗示了,结果到嘴边的鸭子都能飞。
果然,又是程越生从中转圜。
甚至程越生还因为她把顾迎清推给周赋,跟她动气甩脸。
说什么德信不靠卖女人做生意,可德信那么多女人,饭局应酬里多少眉来眼去,他管得过来?
唯一的理由就是顾迎清不一样呗。
就算他以顾迎清是赵南川老婆当理由,可她都点头了,他有什么不爽的?
再到前几日程越生去了州港,顾迎清又请了假。
许安融娘家就是州港的,沈进友涉嫌绑架案,许家的人打听到,沈绑的就是程越生的人,他去州港就是救人的。
种种痕迹一对上,不难猜到顾迎清就是那个被绑的。
若顾迎清对程越生来讲没点分量,沈进友才不会搞这一出。
能发展成这样,恐怕早就暗渡陈仓,许安融气得想呕血,一拍桌子问:“你们到底什么时候勾搭在一起的!?”
意识到周赋那事不太对劲的时候,晃过神来,忽而意识到,程越生这都是第几次替顾迎清解围了?
往前回溯,一直回一直回,竟然让她回到了最早的养老院!
养老院不仅没推掉,顾迎清还跑来威胁她要进德信。
她记得那时程越生缺席了一次会议,是在外面跟女人过夜,大概就是同一时间段的事。
程越生手臂随意往沙发扶手上一搭,好心说:“已经是前儿媳了,你别激动,毕竟年纪摆在那儿,要是气出个好歹我不好交代。”
“你需要跟谁交代啊?你不需要啊!”许安融将桌子前的东西胡乱一推,两手一挥,“你狂得很嘛,沈进友都能让你搞进ICU,谁还敢跟你要交代啊?”
程越生笑了下:“关我什么事?”
“你少装,不是只有你在州港才有人。许家在州港虽说比不上沈家和以前的程家,好歹也是有头有脸有路子的。我知道沈进友绑了你的人,他跟着就受了重伤,不是你还能是谁干的?”
程越生抬手,两指伸进脖子与衬衫领口之间整理了下衣领,没做声。
说起这个,许安融也有话说:“程越生我也真是小瞧你了,这么些时间看来,你本事真的不小。”
无论是这半年来快速重振德信,还是悄无声息地突袭沈家,足以让她看清,他的确是个人物。
“沈贯期来南江五年,涉及洗钱还更早,你怕是早就开始算计了,来南江就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