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迎清一行人进入主楼书房的附间,这是一间小型会议室,四面无窗,很是隐秘。
似乎门一锁,这里面发生的事便永远无法抵达外界。
顾迎清看了眼手机,竟被屏蔽了信号。
五人坐下来,一式两份的合同与协议均已备齐,两帮人马分坐会议桌两侧。
顾迎清问:“许总呢?”
律师说:“许总已经签完字,就不出席了。”
接过合同,上面均已签上许安融的名字,也印了章。
顾迎清想的是,许安融刚才气得不轻,恐怕暂时也无法消化那么多事情,也懒得见到她。
翁莱过了遍合同之后,没问题。
顾迎清签字,盖章。
点纸画押,不可反悔。
她看着白纸黑字,鲜红印记,还有些恍惚不敢置信,事情就这样成了。
一扫而过那些虚浮的数字,股份、房产,珠宝字画……长达两页的财产清单,换算成市价该是怎样的天文数字?
双方友好握手,结束了这场短暂而秘密的签约仪式,而后陆续离场。
刚出密闭会议室,没走几步,翁莱手机便进来一串消息,她查看过后,立刻给对方回电。
走到大厅,有人在打扫卫生,礼貌招呼了一下各位律师和顾小姐。
顾迎清问她:“有没有看到许总下来过?”
“没有。”
顾迎清没看见程越生的新消息,想必还在赶来的路上。
她正纠结于要不要先去找许安融谈谈今晚的事,又见许安融家中的保姆从楼上下来,急急忙忙在找什么人似的。
顾迎清喊住她,问怎么了。
保姆额头直出汗,“两个孩子刚刚起了争执,兖兖就跑出去了,拉也拉不住,现在找不到人……”
保姆声音逐渐低下去,顾迎清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惨白,让她也更加慌急。
顾迎清声音打怵:“不是满院子都是安保公司的人吗?问他们了吗?让他们帮忙找了有?会不会又被带到赵柏林那里去了?”
保姆摇头:“保镖那边问了一圈,都说没见着,最后看见他的人说小孩子跑进了花园……”
既然跑进花园了,那总会从花园里出来。
怎么会不见?
“没人看见他离开,说明他还在这里面……”顾迎清自我安慰,亲自跑去抓了个保镖细问。
最终叫她问出了关键所在,当时宾客离开,一部分人负责疏散交通,一部分人在善后,说是有赵柏林家中的保姆,找守客用附楼那边的一个保镖,将他支到大门那边去了。
现在保镖正在去那栋副楼找人。
那栋楼……
顾迎清想也没想,直奔那处。
这栋楼,常年没有人,除了白喜事,重大节日,这楼才会收拾出来,亮起灯……
比如,赵南川出殡前夕。
那栋楼在赵家两兄弟的别墅之间靠后的位置,顾迎清从花园横穿过去。
花园里光线惨淡,地灯悠然,有樟树榕树参天蔽日,又有灌木、花坛和人造小景穿插其中,有些角落在夜里,从外面很难看清。
刚跑出花园,顾迎清接到一通电话。
对方懒懒散散,言简意赅:“在二楼,老地方,让保镖都走,你自已上来。”